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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阮舒池,陈清也硬是挺直的肩膀终于垮下,她坐进一旁的摇椅里,哼出的气声像是苦笑,更像自嘲。
人要是有了习惯,确实挺难改的。“张嘴,啊。”陈清也一抬头,唇边撞上什么。
“这什么玩意这么难扯?”
小少爷大概不知道糯米纸能吃,正蹲在陈清也身边,吭哧吭哧和包裹糖葫芦的糯米纸较劲儿。
头两个山楂球好不容易扯干净,他就献宝似的递到陈清也面前,扬扬下巴示意她张嘴,然后继续扯后面的,倒也不耽误。
陈清也就着叶庭阳的手,张嘴咬下一颗山楂,圆滚滚的球堵在一边侧脸,柔和了几分她冷淡的神色。
陈清也四处打量了一圈,原本干着水果店苦力小妹的小水,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姑娘在识人断物这方面的神经敏感极了,见势不对就跑去隔壁,等风头过了再假装若无其事地回来,想来现在也一样。
“扯它干嘛,这能吃啊。”陈清也咬碎冰糖凝固的糖壳,一时脑袋里都是吱嘎吱嘎的响声,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大清。
“这能吃?”叶庭阳有诧异地盯着自己手里皱巴巴黏糊糊的一团。
“你有没有童年啊。小时候有个很有名牌子,蓝白包装的那个,他家奶糖就是先裹了一层糯米纸。”
陈清也抬手扯下一小片糯米纸放进嘴里,糯米纸的触感在舌尖慢慢融化,久违的感觉让她想到小时候。
她小时候就算条件再怎么困难,也不是阿婆过去买颗奶糖都费劲的时候。有的吃,不过机会不多。
毕竟甜的、能让人心情好的东西总是奢侈的,也就街头巷尾谁家结婚发喜糖,或者是逢年过节上隔壁阮奶奶家才吃的上。
阮奶奶从果盘里抓一把往她口袋里塞,阮舒池有样学样也抓一把。他那会儿早就长成了挺拔的少年,于是他抓的一把就能填满她所有的口袋。
阮舒池知道她爱吃这个牌子的奶糖,又或者只是凭借对他妹阮歆的观察,从而得出的通俗结论,反正陈清也总会带回来很多的糖。
红豆、玉米、香蕉、芒果很多口味的奶糖。
她会先剥一颗给阿婆,听她讲起过去三分钱能买几颗糖的时候,再剥一颗送进自己嘴里。她会把糖纸展开抚平,然后小心压进自己最厚的字典书里。
至于剩下那些糖,她要一颗一颗计划着吃,开心的或是伤心的,总得挨到阮舒池下一次回云城。糖纸质地薄软变不成书签,她夹在书里收集的那些,大概类似于和阮舒池有关的记忆碎片,零散、稀碎却蔓延了十多年。
她好像记不清那本夹着糖纸的书去哪了。
是阿婆去世后收拾东西扔了?还是卖了房子后清空用品什么卖了?不过忽略过程,结果都一样。和那些回忆一样,通通丢进垃圾桶。
叶庭阳眨巴眨巴眼睛,看样子是真不知道:“什么糖还有这种包装?我小时候不爱吃糖,长大以后也没吃过,姐姐你给我买!”
“行啊。”陈清也低头吐出几颗山楂核在手心,紧紧攥着,“买半斤的,我盯着你吃完,不怕把牙粘掉就行。”
叶庭阳接触的都是些礼盒装的高级货,自然不知某奶糖有多粘牙,他只要得了陈清也的许诺,就心满意足地也啃了颗山楂。
叶庭阳状若无心,像极了只是随口一问:“姐姐,那个人.…刚才过来干嘛啊?”
陈清也明白,却没直接挑破他的小心思:“他妈妈让他给我送点东西。”
“….还有他妈的事儿啊?”叶庭阳闻言,危机感油然而生。
单一个白月光似的阮舒池就够难搞了,要是再来个长辈,拿什么恩情说事,重修旧好不是眨眼的事!
他岂不是白干了!
“他妈妈是个很好的人,或者说他们一家都是很好的人,我大学第一年的学费还是舒妈妈帮我出的。”陈清也抬手安抚地摸了摸叶庭阳的脑袋,“她对我来说,是亲人,比我亲妈更重要。”叶庭阳没了胃口,把糖葫芦竖在一旁的空花瓶里,直接蹲在陈清也身边,把脑袋放在她的膝头。
他有些不满这个答案,又怕直说惹陈清也厌烦,只哼哼些别的宣泄不满:“哼,你好像在摸小狗。”
“你不是小狗吗?”
陈清也的手顺着侧脸滑落到叶庭阳的下颌,捏住他的下巴要他抬头,后又像对待小动物一般安抚地挠挠他下巴上的软肉,惹得叶庭阳直把脑袋往她怀里凑。陈清也露出些笑意:“看看,不是和小狗一模一样。”
叶庭阳拉住陈清也作乱的手紧紧握住,语气听来显得小心又热切:“我是,我是姐姐的小狗。那姐姐现在有小狗,不是一个人了,可不可以不要去阮家了。”“你去找他们我会不安心,会吃醋。”叶庭阳偷偷抬眼看了看陈清也,又小声补充,“根本控制不住的。”
这是实话,每个对陈清也重要的人出现,朋友、长辈,任何人任何身份都在加重叶庭阳的危机感。他怕自己争不过,尤其那又是阮家人,他更没底气。陈清也笑意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