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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乔知懿就没给驾驶座上的人半点好脸色。
沈枢自知理亏,除了道歉外,更是道:“你之前提过的‘雾都之眼’已经送到收藏室了,外加你喜欢的牌子的季度新款。”
“还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列个清单,我让人安排 ”
原本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裂痕,乔知懿愣了愣,强行压住某些不合时宜的小雀跃,继续装酷摆臭脸:“喔,所以呢?”
“所以,”欣赏着她这幅得了便宜还咬人的样子,沈枢失笑:“乔小姐方便的话,能先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吗?”
对,乔知懿把沈枢拉黑了。
就在看完他那条消息的一秒后,半点犹豫都没有。
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她甚至后悔当时没有先发一大串骂人的句子:“不、方、便!”
意料之中的答案。
沈枢扬眉,继续道:“那我听听,还得付出什么才能换乔小姐颜开?”
乔知懿一贯是个给点颜色就灿烂的脾气,尤其眼下她还占理,更敢折腾了:“沈先生是个没有契约精神的人,就算要惩罚,也得是n+1级别!别想靠几个臭钱给自己保平安!”
她说的信誓旦旦,一双亮晶晶的狐狸眼平添狡黠愠火。
与其形容跋扈,不如说是娇蛮。
不动声色地弯了嘴角,沈枢继续道:“嗯,你说,我听着。”
见他真摆出一副“虚心请教,洗耳恭听”的姿态,乔知懿眨了眨眼睛,反倒是被逼入死胡同。
原先的不爽被三两句话吹散大半,她坐在副驾驶上,思绪飘来飘去,抿着嘴角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讲出个所以然。
半晌过去,她默念“不管怎么样气势不能输”,咬牙道:“先欠着,迟早让你还。”
沈枢笑了,轻描淡写地将话题扯回最开始:“我刚刚的道歉,你听进去了吗?”
“没有。”乔知懿别开脸,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给面子地说着。
“既然没有,那我就再说一遍。”
毫不介意她此刻的态度,神枢眸色微盛,与朝晖绚烂的晚霞之下,琥珀色瞳仁盈着罕见愫色。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启唇,声色略沉,可每个字又道得清楚无二。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
“知懿,别不理我。”
后面一句是新加的,听得乔知懿耳廓泛软发酸。
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跃动,她倒吸一口气,试图借此安抚。
但显然,效果寥寥。
甚至适得其反。
啊啊啊这心眼多如牛毛的老男人!
明知道她对他声音没抵抗力,还玩这一套!
仅剩的怒火也被压住,乔知懿撇撇嘴,默默在心底又给他的狡诈家伙添上一笔,不爽地哼出鼻音:“你保证,不能有下一次了。”
总算见她脸色软下来,沈枢莞尔,字字笃定:“我保证。”
银白色的跑车被重新启动,车窗玻璃外的风景也开始一变再变。
傍晚的北城别具风格,连天幕都被浸染成童话调调十足地粉蓝渐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给上帝开派对。
认出不是回汀兰天湾的路,乔知懿很干脆地问是去哪里。
沈枢淡淡答道:“快到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了,去给他老人家准备个礼物。”
说着,他偏头看过来,薄唇掠起丁点儿弧度,细微到不可察:“帮忙选选?”
乔知懿撇着嘴,存心不想让某人太得意:“不做义工,先付报酬再干活。“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目的地。
是一间位于市中心画廊。
乔知懿摔门下车,刚巧有风乍起,鬓边的发丝被胡乱吹到脸颊一侧,引起细微痒感。
顺水将头发捋至耳后,她回眸,看向也刚从车里出来的沈枢。
“就是这里啊?”
沈枢看过来:“听语气,你好像很失望?”
“没,只是以为你会去拍卖行选点古董字画什么的送。”
望向那块名不见经传的店名招牌,乔知懿耸肩:“这儿给我一种‘月底交不起房租,挥泪出兑’的既视感。”
听着她绘声绘色的形容,沈枢轻笑,短促而低沉的一节气音四散开来,又被风势及时湮灭,好似从不存在。
他们前脚刚到,画廊的主人便走出来。
乔知懿有些意外,比起敷衍的门面装潢,这东家倒是收拾得齐整。
嚯,那手表还是百达翡丽的,有身份啊。
那人也注意到了乔知懿,颇为意外地挑挑眉,看向沈枢:“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来的?”
仿若没听出这话里的弦外之意,沈枢的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女孩肩头,将她搂近半寸:“怎么,你这里不对带家属的开放?”
程杉乐了,道:“怎么会,沈太太能来赏脸,我这儿也算是蓬荜生辉。”
紧接着,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