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相思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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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不出来。
黄竹门框、窗格、青石板砖地面,哪儿哪儿都干干净净光可鉴人。胡乱堆砌在墙角下的药草背篓也被整整齐齐地摞叠起来,各类草药按类别归了类。
书庐内,一卷卷胡乱放置的医书也被分门别类仔细放好,从地板一直摞到了天花板。桌上亦是一尘不染,还铺上了一块有兰花图案的素面丝棉桌布。
化真先生心道这一定是宁窈做的表面功夫,真正难打扫的地方说不定偷懒不扫。他便又晃去后院花圃瞧。养植名贵草药的花囤与前院一样整齐明亮,平时浇灌后就乱放的水桶 水瓢、竹签和锄头,全都
靠着墙角放得整整齐齐,最容易起灰的沙土地也按照地块竖起了竹藤篱笆,一块块四四方方,甚是赏心悦目。
而宁窈跟阿蛮两人正一人坐在一条长条木板凳上。
阿蛮报草药名,宁窈从竹篓里将对应的草药挑出来。通过这种办法,宁窈又学会了如何认药草。
真是一点没闲着,但也一点亏都没吃。
“师父。”“师父。”见化真先生醒了,宁窈和阿蛮同时停下手中琐事。
化真先生神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宁窈有些忐忑,不知化真先生对她的第一天是否满意,“师父,您安排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所以才跟阿蛮师兄一起清点草药。”
“哼。”化真先生摸着下巴,又在花圃里转了一圈。
他今日就是有心要挑宁窈的刺,要好好为难为难她,以报那夜被裴台熠拿刀子割脑袋之仇。
可他在花圃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愣是一丁点儿毛病也没挑出来。
“咳咳咳,地,地太亮了,为师可能会摔倒。”“还有这窗户,这儿原来有窗户吗?为师看不到窗户上的脏东西,会以为这里没窗户,就会撞到脑袋。”
化真先生在院子里转来转去,鸡蛋里挑骨头。他突然走到一排陶土花盆前,捧起其中一只花盆,惊呼道——“你你你,你对它做了什么!”
宁窈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紧张地说:“我.……我给它浇了点水?它是不能浇水吗?对不起对不起。”
小徒弟阿蛮凑过去一瞧,也吓了一大跳。这只陶土花盆里竟冒出了几棵嫩芽。嫩芽很小,仅有人的小拇指盖一半大,半掩半埋在黑泥里,宛若三枚晶莹剔透的绿翡翠。
阿蛮倒吸口凉气,咋咋呼呼地大声说:“能!可太能了!”
宁窈:“啊?”
“师父,师父您快看,这盆也长出来了!”化真先生和阿蛮又忙跑去瞧其他陶土花盆。化真先生小心翼翼搁下这只花盆,飞快奔去开另外三盆。他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喜不自禁,最后都快欣喜哭了。
五只花盆,竟然有四只在今天发了芽!
宁窈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到底能不能浇水?"
阿蛮脱口而出:"能!太能了!以后你当我师姐吧,师姐,你想怎么浇就怎么浇!"
宁窈:“?”
化真先生道:“你可认得这是什么花?”宁窈又仔细瞧了瞧,诚实地摇了摇头,“未曾在书上读到过。”
阿蛮道:“你没读到过就对了。这花盆里种的是我师父养了很久的宝贝雪莲。据说几百年才开 次花,又几百年才结一次果。见过的人少之又少,能把它拓印下来收录的就更少了。就这五株雪莲种子,
是师父因缘际会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养在医庐养了好久好久,一直连根芽都没冒,结果你一来,就发芽了。"
这下化真先生绝不会放过宁窈。他盘问:“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真的就只浇了水?”
宁窈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我给它浇了水,可能还夸了夸它?"
“夸夸?你怎么夸的?”化真先生追问。
“就……夸它长得好,长得快。大概这样?”宁窈道。
阿蛮道:“师父,这事儿问不出来。有的人就是跟花花草草有缘,被这类人料理过的花草,就是比别人料理的长得好。可能小师妹就是这种体质。”
化真先生抱着他的宝贝花盆,看了又看,"那个,宁窈啊……"
“嗯?师父有什么吩咐?”宁窈问。
“你明天,还来吗?"化真先生,用近乎低三下气地语气道,“还有一盆,没发芽呢。”
宁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道:“好!”
化真先生喜出望外。
在那五只花盆前转来转去,时而仰天大笑。他乐了好一会儿,下巴都快笑酸了,忽又记了起来,他是不该喜欢宁窈。他忙又板起了脸,咳嗽了两声,道:“咳咳……我就随便问问,不是盼着你来的意思。”
宁窈没戳破,笑着说:"明白。"
这日一早,裴老太太请了二房三房和四方的三位夫人过去喝茶,问过了年节里头设宴听曲各家亲戚往来的事,便提了提宁窈的婚事,叫几位宁窈的舅母也一同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