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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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一边骂着“疯子”,一边翻找止血的伤药。
寻常女儿家闺房中本没有这东西,但薛峥为武将,时常会受伤,所以身边时常带着伤药。念念耳濡目染,也就学会在身边备上一两瓶。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伤药居然真的有用得到的一天。
她从未给旁人上药包扎过,因此动作难免生疏笨拙,甚至下手不知轻重。眼见着方才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往外渗血,念念咬着下唇,拿着药瓶,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赵承安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摊开手坐在凳子上,任凭念念折腾。
因为起来得仓促,念念身着寝衣,甚至忘了披一件外衣。赵承安的目光落在她领口之上,许久之后才佯装镇定,挪开视线。他抬手一勾,将屏风上搭着的外衣取下,而后披在了念念肩头。
念念已经胡乱包扎了一通,正在打结,没空理会他。直到打完结,这才松了一口气。瞧了瞧赵承安衣衫不整的模样,又低头瞧了瞧自己,念念好似这才反应过来,脸色腾的一下红透了。
她一言不发爬到了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着。一双杏眸仿佛会说话一般,直直瞪视着赵承安。
——拒绝的姿态已经很是明显了。
可赵承安就像根本没看出来一样,他将外衣随意披在肩上,撩起衣摆在床榻边好整以暇坐下。念念气得咬牙切齿,“夜深人静,瓜田李下,殿下还不离开吗?”赵承安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仿佛被划了一刀的人不是他一般。他不知从何处翻出了划伤他的那把匕首,搁在手里随意摆弄着。“你备着这把匕首,是为了防我吗?”
说这话时,他眼皮轻抬,似乎只是闲谈一般。
那把匕首划伤赵承安后,就被念念慌乱地丢下了,她都不知落在了哪里,也难为赵承安居然能找到。
念念拿不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又不能直接承认,便故意忽视了他的话,转而问道:“殿下这次深夜来访,究竟有何要事?”她以为他会深夜闯入时,他连人影都不见,可她回家之后以为他不会再来,他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径自闯入。“你我已被父皇赐婚,我来看看你还不行么?”赵承安仍是那副无所畏惧的姿态,看得念念真想再给他划上一刀。她咬了咬牙,尽量用平稳的声线说道:“殿下想来看我,大可在青天白日,为何偏偏挑了夜深之时?”他明明也是受过礼仪教导之人,为何面对她时,常常会做出这种无耻之事?
念念想不通,也懒得去想。她只希望赵承安能顾念几分她的名声,不要再于深夜闯入她闺房。
可偏偏赵承安冥顽不灵,死活不听!
他就那么随意把玩着染血的匕首,低低笑起来。“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让我白日再来找你?”念念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惊了一下,下意识道:"殿下若是愿意白日来,自然是最好。"她话音刚落,赵承安便从床榻起身,低笑着道:“既然念念让我白日再来,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完,在念念目瞪口呆之下,又翻窗而出。
徒留念念一人坐在床榻上。
似乎先前的种种,皆是一场梦。
念念猛地跳下床榻,扑到窗户旁。
赵承安走前,还细心的将窗户合上。念念一把推开窗,恰好瞧见赵承安翻上墙头。
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站在墙头之上回过眸来。
夜色沉沉,其实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念念仿佛看见了他挑眉一笑,志得意满的模样。
下一瞬,他跳下墙头,再也看不见身影。
他来得莫名其妙,去得更加莫名其妙。念念一头雾水,却怎么也猜不透他如此行径,究竟意欲何为?
这么一想,天渐渐亮了。念念又小睡了一会儿,这才起身。
只是才刚刚洗漱好,就见贴身伺候的婢女一脸匪夷所思来报:“小姐,五皇子来了。”
念念只觉得眼前一黑,手中的象牙梳子顿时被掰成两截。
婢女见状,吓得连连后退。
念念搁下梳子,咬牙切齿道:“走,我们去瞧一瞧,他到底要做什么?”待客的花厅里,薛峥偷眼打量赵承安,也为他的来意忐忑不安。薛平之怒目而对,毫不掩饰对他的不喜。
赵承安却是一副闲适模样,丝毫不将薛平之的敌意放在眼里。他小口饮着茶水,不紧不慢,怡然自得。
一盏茶还未喝完,念念便直接闯了进来。
她平日里循规蹈矩惯了,这会儿虽然无礼闯入,却还未忘了礼仪。先福身向父兄行礼,而后才毫不客气转头问道:“不知五殿下来我府上有何要事?”咄咄逼人的态度令薛峥眉心微拧。他不知赵承安夜里闯入念念闺房,也就想不明白念念此时的无礼举止。
而念念气昏了头,也并未察觉父亲审视的目光。她瞪着赵承安,一双杏眸里满是火气。
夜里闯进她闺房就算了,为何白日里还要再来一次?他莫不是将定国侯府当做了酒楼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赵承安施施然搁下茶碗,起身走向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