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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缺已然无力推开,只能任由这小东西攻城掠地,他甚至唱起了胜利的号角,“呵呵呵咯……”

孩童不知大人愁,笑如银铃,不止休。

崔拂衣近来时,便见应缺正饶有兴致地挠着久久脚心,挠一下,久久缩一下,没一会儿又伸出去。

再挠再伸,再伸再挠,似是将这当成了玩具,久久笑声就未停过。

崔拂衣将他抱起,“还喝奶了。”任由下人将他抱去厢房,他才坐在床边,含笑打趣,“夫君也不怕久久尿了或者……”

未尽之言,却已十分明显。

应缺:“……”

见他沉默,崔拂衣挑眉微怔,“原来已经尿过了?”

应缺:“……”

见他不愿多说,崔拂衣也秉承着一个好妻子的职责,未再继续说下去。

唯有双眉弯弯染上的笑意,仍证明着方才崔拂衣并非聋瞎之人,更没失忆。

应缺想抬手捏他脸颊,

却因身子无力,并未如意。

方才说过些许话,如今已然疲累至极,不知何时,崔拂衣便见应缺已然合上双眸,沉沉睡去。

他敛了笑意,半躺在床边,伸手以指腹轻轻描摹应缺轮廓。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应缺眉心微蹙,似有所觉时,才似触及滚烫热意般收回手来。

再次醒来时,又已是傍晚,应缺望向窗外时略有失望。

“夫人,下回,定要唤醒我,不想再错过,你我还有一场春色满园未曾观赏……”

崔拂衣却是给他喂完药,低头轻轻吻了下应缺唇瓣,“下次,必不会忘。”

这个下回,便从红梅尚未凋零,等到了桃花盛放枝头,满树绯红。

时隔数月,应缺难得再见到外面的天空,仿佛过去许多年。

然而转头看去,却见久久正安静躺在摇篮里,不过是刚刚学爬的年纪。

曾经被二人用来玩笑的虎头帽已然归了原有主人,然而再过数月,那帽子尺寸便会不合适,只好将其束之高阁,无人知晓它曾经有过什么故事,又拥有多少回忆。

春风温柔和煦,却仍是让应缺喉间发痒,“咳咳……”

未能忍住的轻咳,只要一开始,便再难轻易停下,他便如这般间或咳了好长时间,有丫鬟送来温水热茶,却都被他拒绝。

还是崔拂衣从怀中摸出一块方糖,喂进应缺嘴里,甜意压住了喉间铁锈味,应缺握紧手中锦帕,阖眸微笑,“还是夫人懂我……”

崔拂衣却不愿承认这本事,只靠在他身侧,享受片刻安宁。

假装不知道从前常常消失的锦帕,也不知应缺唇齿间的猩红。

他闭上眼,阖着眸,假装自己是个瞎子。

糖块在口中缓缓融化,将那铁锈味也带走,只剩下无尽甜意。

仿佛一场漫不经心的骗局,拙劣的把戏,却能让人心甘情愿入局。

“夫人,我想吻你……”

当呼吸交缠,当唇齿相依,当那滴不合时宜的泪垂落在应缺眼睑,未等崔拂衣伸手擦去,却见应缺微微一笑,“这一回,真是甜的,不骗你……”

崔拂衣凝望他半晌,终是缓缓阖眸,靠在应缺肩上,声音轻得仿佛微风拂过,“我知道……”

他从未骗他,只是他心甘情愿被骗。

春光明媚,应缺喜欢这份明媚,似能带来勃勃生机,那是将死之人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只要他醒来,只要是白日里,只要天气晴好,他便会让人将他搬来院中。

事到如今,已无人会违逆他的意愿,便是薛府医也不曾。

可惜他醒来的时间越发稀少,从两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似乎过渡得并不算久。

他自己也不知,究竟哪一次睡着,便会一睡不醒。

然而他有久久陪在身侧,更有崔拂衣寸步不离,便是随意一次睡去,也是最大限度的满足。

他与崔拂衣看过繁花盛景,赏过花开花谢

,聊过天南海北,畅想过久久长大成人时的模样。

他们说了许多,也仍有许多可说,却又无需赘述。

时而听见久久欢声笑语,时而见他捣蛋调皮,应缺竟也不觉得厌烦,只觉有趣。

那一日,应缺难得精神很好,望着窗外阳光,他想,今日真是个好日子,遂让人将那身陈放两年的婚服找出换上。

下人匍匐在地,浑身颤抖,战战兢兢。

还是崔拂衣上前,“更衣这等事,还是我来吧。”

“今日我必然光彩照人。”应缺说。

事实也如此,换上婚服,来到院中,他便当真如新郎官一般,气色也好上许多。

“夫人,其实本该与你补上拜堂仪式,只是我心中不信神佛,不信天地,我想,到了如今,你也不信……”他笑说。

他望着崔拂衣,略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而这一闭,便再难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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