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秦雉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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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轻泛,似淋了水上去的琉璃般澄明通透。
略施粉黛更显清隽雅致,让人一望便移不开眼。
繁芜暗中扯扯沈乔笙的衣袖:“姑娘。”
沈乔笙不动声色地挣开她。
繁芜看似惧怕姨娘,实际早就是一丘之貉,沈乔笙成婚那天,正是由繁芜和沈华彤合力灌死的。
沈华彤有野心无智谋,自甘被利用,倒不令人意外。
可恨的是十年交心却背叛,与伥鬼无异的繁芜!
沈乔笙按下怒火,顺势将矛头转向关氏,既是挑惹,也是拖延:“前几天在书房听总管进言,提议将您抬为平妻,好让您有名分参加宫宴,也不必次次借登我娘的诰命,可父亲他断然拒绝了呢。”
旁边张夫人捏帕子掩嘴轻咳。
关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嘴角抖动几下才控制住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入侯府任劳任怨这许多年,岂是为这份虚名?”
嘴上强撑体面有何用?谁不知道关氏多年心病,前头横了个半死不活的主母,多年无法扶正。
沈华彤皱眉,端的一副知书达礼模样:“姐姐,大夫人卧病也并非我们所愿,彤华不如姐姐贵为嫡女,听凭教诲。可母亲她安分守己,莫要开这种玩笑。”
她提杨氏的病没能戳中沈乔笙痛处,沈乔笙缓缓扫量她,忽尔笑了,又将话反过来说:
“都是一家人怎论正庶?妹妹吃穿用度哪样短了的?”
这会儿,沈乔笙迎着众人目光撩起睫毛,目光缓淡扫过沈华彤的脸,淡红的唇浅浅抿着,弯起貌似巧善无辜的笑弧,梨涡平添生动。
可眼里却隐着稀微轻蔑,哪里有半点笑意。
说到这儿,不必多论,谁还瞧不出两位姑娘的穿戴,一个秾丽美艳,一个素净低调,关氏再要自诩治家有方,也显得令人鄙夷了。
沈华彤面露尴尬,再要说什么,沈乔笙先声打断:“族中有位表叔在太医署当值,我须得找他为母亲开个调理的方子,失陪了。”
温声说罢,抽身欲往反方向走。
“姑娘且慢,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繁芜叫住了她。
沈乔笙没错过繁芜往身后瞥眼的细微动作。
“宫里规矩繁多,若再碰出事来,侯爷必要怪罪…”
繁芜话说一半,便急忙收住声。
远处摇荡的銮铃声,暂时打散了沈乔笙的疑心。
放眼望去,一行华贵的队列正有序而来,为首太监开道,紧随其后各有执幡、执扇的宫娥轻缓行走,当中高托而起的凤辇,一看便知是太后尊驾,四名贴身大宫女随行在侧,威仪压人。
沈乔笙反应很快动作却不忙,缓然屈膝低头行礼。
众人也不敢怠慢,一齐垂首拜下。
宫人训练有素,行走时衣料摩擦声都极为微弱。
太后凤仪不可直视,沈乔笙只能靠轿顶的铃声辨认位置,等它及近再及远。
直到尾端太监的脚步无声从她余光里消失,她才试图起身。
腿上虚软,沈乔笙摇晃一下,抬头却突然发现跟在太后仪驾之后的,竟还有一队人马。
因她后知后觉,已经走到跟前了。
沈乔笙不得已再次屈下膝盖,却忘了低头。
微风拂开半片窗纱,露出轿辇中那人清冷白皙的侧脸,雪肌莹薄无暇,透着皮下骨相的深刻卓绝。
鼻弓描线起伏有致,那美貌极具攻击性,一眼便能叫人穿心。
沈乔笙蓦然怔住眼眸,唇瓣轻颤。
只一瞬的轮廓她也能认出来,那是当朝最圣眷盈天的长公主,谢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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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笙趁旁人还未回神,借取药方的名义先行离开,避免和太子碰面。
正匆忙间,一个尖细的嗓音从后头叫住她。
“沈二姑娘留步。”
待那身穿蓝宫衣的人追上来绕到她面前,不正是方才墙角望风的那个?
她故作疑惑:“这位公公是?”
太监看服制职位不低,礼数周全,神色却难掩焦急:“奴才乃新进东宫侍奉的贵禄,沈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沈乔笙沉下眼神。
太子表面对她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可私下心情好时,什么浓情蜜意没说过?穷追猛打的邀约,也是常有的。
又当又立,谢冠何不被自己的牌坊砸死?
“公公,实在不巧,我正要找王太医取药方,家母的病情千万耽搁不得。”沈乔笙试图以此借口推拒。
此时,方才无声跟随的繁芜主动请缨:“奴婢去取便是,姑娘自去赴贵人的约。”
说罢不等沈乔笙反应,竟是匆匆地走了。
沈乔笙瞧着她的背影一阵眼风发紧。
不对。
繁芜早已倒戈潜伏在她身边不假,可她犯了先入为主的错,以为繁芜是沈华彤的人。
若真是这样,此时繁芜应当阻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