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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但气势已经完全不比之前。
“都快开业了,怎么都堵在这儿!拖地、擦座子,还有菜单都换好了吗?”
曾家礼刚到饭店,就看到这个场景,按照往常,火气已经蹭地冒起来了,但今天他只是取下鹿皮做的毛茸帽子,把没打扫到位的地方点了点,便将帽子抵在胸口,背手大步走了过来。
“鸡蛋挂面,我们店还有这道菜?”视线从汤面落到吃的不亦乐乎的宋家萤身上,曾家礼看了好几眼,确认着年轻丫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脑袋抬起来,才又跟着接上句,“这位小客人来的倒是,挺早。”
“这位是我的小姑,”苏楚箐向曾经理解释道,“她早上来没吃饭,我在后厨煮了碗面给她,食材的钱待会我让娟姐记在我账上。”
曾家礼晃了晃鹿皮帽,“不用。一碗鸡蛋挂面值几个钱。”
苏楚箐可是他的大财神,不说鸡蛋面,就算请她一大家子吃佛跳墙,向来吝啬的曾家礼打心眼里也乐意。
这碗鸡蛋面闻着的确香,但曾家礼想不通,“姐姐们,我说的话你们倒是听听啊,还围在这儿干乜?靓女吃饭,也得都来围观?”
曾经理闽南话出来,带着些威胁的调调,但王琼兰却不放在心上,反正她是负责上菜的,就算卫生没打扫干净,也怪不到她头上。
双臂抱胸,她瞥了眼装模作样擦桌子的周蜀英。
“可不是我们闲着没事偏要瞧人吃饭,是周婶非要说苏师傅技不如人,刚好苏师傅做了碗鸡蛋挂面,我们大伙儿就来评判评判,到底要得是个什么‘手艺’,才能被周同志称上一句‘大厨’。”
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条的宋家萤不忘补充,“这位婶子还说我嫂嫂就是个三级厨师,刚刚入门的水准,就连全国烹饪大赛的门槛都够不到呢。”
然后抱着搪瓷碗,继续咕噜咕咯,竟是吃完面,就连剩下面汤也不愿放过。
下狠劲擦着桌面的周蜀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难道不是吗?”
“是个屁!”
向来以儒雅形象视人的曾家礼,久违爆了句粗口。
育才饭店现在什么情况大家伙难道不知道?就等着这届全国烹饪大赛,通过电视台录像在全国人民面前露个脸,死马当活马医,改变半死不活的惨淡经营现状。
他这两天累死累活,在外面奔波,就是先给饭店争取到一个机会,结果她倒好,比赛名单都没确认,就开始唱反调、唱衰。
“苏师傅凭什么不能去?”曾家礼反问道。
依他看,苏楚箐反倒是最该去比赛的人,可以说,曾家礼是把自己的全部身价,整个育才饭店的未来都压在了苏楚箐身上。
“我告诉你,要是苏师傅这个比赛要是去不了,育才饭店的大家伙儿都跟着去吃西北风去!”
曾家礼也顾不得鹿皮帽沾上油,单手握拳,指关节敲在实木桌面上,“是,苏师傅现在的确是三级厨师,但多少一级师傅甚至是特级大厨,又能有几位比得过她。肯定有人心里想,苏楚箐是我育才饭店的厨子我才包庇她。但要是不信,等下次市工商局再举办厨师等级考试,你们自己去看,我敢打包票,苏师傅既然能过得了三级证,二级一级对她更是不在话下!”
李丽娟担心曾经理是被气糊涂了,虽然她也想让小苏去考证去比赛,但……
“资格证不是要资历吗?”
两年二级,五年一级。三年考试再升特级。工商局出台的条例,有根有据。
曾家礼从嗓子眼发出哼的一声,带着些卖弄的意味,“之前是这样,但上面有领导也被咱们苏师傅的手艺折服,特意去了趟工商局,说要给年轻同志表现的机会。现在只要有单位开的介绍信和证明,无论资历是否达标,也能够跨历参加考核。”
“这规定好。”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议论纷纷,周蜀英怄的却是连桌子都擦不下去了。
“是谁刚才说育才饭店的苏师傅不是‘大厨’?要不是大师傅,工商局能专门改规定?”周蜀英站着没说话,却被曾家礼怒目而视,“要谁敢下次再在上班时间嚼舌根,心不往一处使,力不向一处发,别怪我不留情面,立马卷铺盖走人!”
撂下狠话,曾经理拿起帽子去了二楼。
楼下却瞬间炸开了锅。
苏楚箐不记得自己给什么大人物做过菜,还不等她有头绪,纤细的腰身就被吃饱喝足的宋家萤又给抱住了。按理说这么满一碗汤面,要放在之前宋家萤早就撑到不行,但今天,她却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三大碗!
“刚才还说要当嫂嫂的专属记者,现在机会不就来啦。”
“对对对,”李丽娟也被她这副模样给逗乐了,“给你嫂嫂报道写好些,拍些个俊俏的照片,什么半身照、全身照都来上几张,印在报纸上,让那些眼热羡慕的人,自个儿生气去吧!”
周蜀英啐了点点唾沫星子,桌子也不擦了,摔了抹布,就要走。
“不说之后比赛,我看就现在,都有人快要被气死喽。”王琼兰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