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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会审查出来的。”

“枉你还读圣贤书,我即便是一个女子,从不入朝堂,但我也知道,既然戴了乌纱帽,就该秉公办理。无论罪人是先生还是父亲还是朋友,在当时有罪证的情况下,便要相信罪证。”

“若是证据确凿,就该摘乌纱帽的摘乌纱帽,该杀头的杀头,若是证据有误,便有冤屈的洗刷冤屈,该还清白的还清白。”

“怎么,如今的世道,秉公做事也有错了?邬阁老没有做此事,那他受罚了么?他不是好生生回去了么?”

她讥讽道:“若是邬阁老因为这件事情恨上了郁清梧,那他该要反省自己才对——为什么十余年教郁清梧做个好官,做把为国之刃,一朝轮到自己身上,却要他做一个昏官呢?”

王奎被问住了,但他身边却还有其他人,立马道:“好一个牙尖嘴里的姑娘,颠倒黑白,郁清梧受邬先生的恩,理应同邬先生一块为民请命,却自甘堕落,陷入党争,为蜀州一派所用……”

兰山君直直看向说话的人,“党争二字,你敢不敢现在敲着锣说?”

那学生皱眉,“你什么意思?”

兰山君一脸嘲讽,“郁清梧从始至终只做了一件事情——首告博远侯贩卖茶叶,贪污受贿——若这样就是你所说的党争,以后你做了官,还要不要做事?还要不要查贪官污吏?为官者,拘束自己在党争之中,眼前只看得见铜孔之中的方寸之地,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说别人为民请命不对——”

她的目光看向这群国子监生,“出事以来,郁清梧从未说过邬阁老一句诋毁之语,邬阁老却叫你们来泼郁清梧的脏墨……”

“这样的先生,难道就配称先生吗?这样的你们,如同走狗,又配称什么读书人?”

兰山君一手垂剑,一手指向郁清梧,一字一句道:“他虽有墨,却比你干净。”

郁清梧就大笑起来。

他心中那口郁郁之气,突然就消散开去,而后觉得自己不用跟这群人说任何话,山君说的,足够他此生在艰难之时坚持下去了。

兰山君却没有说完,继而看向王奎:“元狩三十四年,郁清梧七岁,却命运多舛,父母双亡,正是艰难的时候,你却说他克父克母——这句话,你方才说了,敢不敢认?”

王奎脸上闪过尴尬之意,他当时实在是愤怒,这才失口,他也认,“此事是我不对。”

兰山君一错不错的看他: “彼时,邬阁老被贬江南,听闻断苍山有桃园,便前往寻林。断苍山的学堂夫子对他礼遇有加,请他教学,他便在五十多个学生里面挑中了夫子最看好的郁清梧,因为郁清梧有过目不忘之才,读书识字皆是一流——”

言下之意,虽然未曾说出口,众人却也懂她的意思。

即便没有邬庆川,他也有该有一番作为。

王奎想要辩解,兰山君却嗤然一声盖过他的声音:“而元狩四十四年,王举人,看你的年岁,彼时也应该有十七八岁了。看你这番义愤填膺什么都懂的模样——那当年苏家小妹的死,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说一句?”

王奎脸色顿时变得不好,嘴巴也不利索了。他确实是知晓苏家兄妹为林冀所杀之事。所以刚开始林冀一死,郁清梧在圣上面前说他跟先生不好,他还以为是郁清梧故意撇清跟先生的关系,是在护着先生,这才没有出声。

谁知道后来郁清梧心黑手辣,就要置邬先生于死地了?

兰山君见他这般模样,更加鄙夷,“当年,不敢说。今日,你为什么敢说了?”

提起此事,王奎哑口无言。

兰山君不欲再跟这群人纠缠,将腰剑反手一插,瞬间入了腰间的剑鞘里,道:“邬阁老寻弟子,倒是天差地别。前头是郁清梧——后头,是你了么?”

此话一出,王奎已然大怒,却又刚刚被质问一番,话到嘴边说不出口,脸色苍白。他身边的人都是跟着来的,见兰山君话里有话,王奎却不敢反驳,倒是有些拿捏不定了。

最后还是钱妈妈见自家两个读书人不说话了,马上撸起袖子操起刚刚不知道被谁放在一边的墨桶就往王奎身边浇过去,动作之快,之矫捷,简直比兰山君一个练过刀的人还快。

王奎等人连忙逃窜,钱妈妈却把桶一扔,正好套在了方才负责泼墨的人头上,而后大声骂道:“瘪犊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上门来挑衅了,今日是便宜你们了,没让你们喝着老娘的洗脚水!”

又扯着嗓子骂道:“我呸,一群猪狗,含鸟猢狲,像腐败的木头,像大粪涂墙——”

她骂着骂着突然喘口气,“郁少爷,怎么骂来着?”

郁清梧低声笑起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太长了,钱妈妈学不会,还是继续骂擅长的,“夹着□□跑什么啊!跑着去舔墙上的狗粪吧一群撮鸟!”

兰山君还是第一次钱妈妈这般的威力,竟然有些回不过神,钱妈妈一瞧,觉得自己还是要斯文些,别吓着自家人。于是脱了鞋子追着跑过去扔人头上,“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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