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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池极寒,并不逊色寒川,郁润青见她睫上挂着雾凇似的白霜,忍不住道:“师姐,别在里面待的太久了。”

岳观雾没理她,只是微微蹙起眉,似乎不耐烦多听她说一句话,也不耐烦多看她一眼。

郁润青倒也不好意思再碍她师姐的眼,放下荷包便作势起身,可华云池周遭大理石无不似冰面一般,郁润青脚下一滑,险些跌进池水中,勉强跪稳,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就听岳观雾呵道:“把手拿开!”

郁润青一怔,

惊觉方才那一瞬慌乱中,她的手按在了春蓬剑的剑鞘上,此刻剑身轻颤,犹如羽翼未丰的雏鸟振翅欲飞,迫不及待的想要翱翔天际。

郁润青试图移开手,可她的掌心像是被吸附在剑鞘上,无论如何都无法挪动,这不禁令郁润青感到万分惊愕,与此同时,她忽然思及,这似乎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触碰到春蓬剑。

“该死的!”

“师姐……”

郁润青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赶到她面前的岳观雾一把推开,她毫无防备,猛然撞到石壁上,瘫坐在地,诧异的抬起头,对上一双充斥着防备,近乎警惕的冷眸。

被那样注视着,郁润青不自觉笑了一下,也分辨不出是讨好还是自嘲。而岳观雾赤着脚,浑身湿淋淋的站在她面前,正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以后不要碰我的剑。”

“嗯……”

岳观雾握紧春蓬剑,指缝间泛起毫无血色的青白,足以看出那被极力忍耐的怒火。

郁润青真不明白,即便她曾经做错过事,如今也受过罚了,改过自新了,为什么师姐仍然不肯原谅她,甚至这般不信任她……

困惑之际,岳观雾忽而俯身逼近,用另一只手抵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到另一侧,而后将她的衣领向下扯了扯。

意识到自己的颈部完全暴露在岳观雾的视线中,郁润青不禁抬手遮挡,喃喃唤了一声:“师姐……”

可那短短一眼,也足够岳观雾看的很清楚,她目光落在郁润青腕间的缚仙镯上,收回手,直起身,眼神愈发冷漠,乃至深深的厌恶。

“知道见不得人,就藏仔细了。”

“……”

岳观雾垂眸盯着郁润青,冷冷一挑唇,声音也跟着低了低,低到微不可闻:“蹬鼻子上脸……”

郁润青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但看她的神情,也晓得不会是好话,无奈地理好衣领,缓缓站起身:“我独自去梅州,师姐信不信得过呢?可要派人跟着我?”

“你想谁跟着你?陆轻舟吗。”

“师姐明知她不得空,何必这样说。”

岳观雾大抵失血过多,面色近乎雪白,倒显得眉眼更幽深:“出去。”

郁润青疲惫至极,就算岳观雾不撵她,她也是要走的,可视线不经意划过那水平如镜的华云池,赫然在池中看到了岳观雾清晰无比的倒影。

湿透的白色绸衣,丝毫遮掩不住那条细细长长的青紫的鞭痕。

郁润青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天雷鞭刑留下的痕迹。因为她背上也有一条极为相似的鞭痕。她一直以为,当初那二道天雷,一道被玉佩挡下,一道打在她身上,最后一道是长老们见她无力承受,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照不宣的作罢了。

可现如今,最后一道天雷的痕迹,在她师姐身上。

“师姐。”郁润青抬起头,看着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轻轻叹了口气,很平静又很无望地说:“我欠你的,真不知道拿什么还。”

“你不欠我的,用不着还。”岳观雾冷笑:“也犯不上为难。”她离池水有一会了,睫上冰晶似的白霜渐渐融化,晶莹剔透的悬在那,叫泛着红晕的眼角一衬,像一大颗滚烫的泪珠,摇摇欲坠。

换做旁的女子,这副样子或许楚楚可怜,偏岳观雾生得一双锐利的凤眸,眼里时时刻刻是要与这天道一争高低的决绝。

“师姐……”

“别废话,滚出去。”

郁润青点点头,滚了。!

“你还要看多久。”

“……”

郁润青视线上移,见岳观雾正冷冷的盯着她,不由抿紧了唇,从袖中取出那装着符纸的荷包,一步步走到池边,跪坐到春蓬剑旁:“我预备明日启程去梅州,这些止血符,大概够你用上二五个月了。”

岳观雾紧挨着石壁,纹丝不动:“好。有长牙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华云池极寒,并不逊色寒川,郁润青见她睫上挂着雾凇似的白霜,忍不住道:“师姐,别在里面待的太久了。”

岳观雾没理她,只是微微蹙起眉,似乎不耐烦多听她说一句话,也不耐烦多看她一眼。

郁润青倒也不好意思再碍她师姐的眼,放下荷包便作势起身,可华云池周遭大理石无不似冰面一般,郁润青脚下一滑,险些跌进池水中,勉强跪稳,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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