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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冢,四周响起肝肠寸断的哭声。

她才忽然间明白,从今往后,爹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永远地失去了疼爱自己的兄长和慈爱的爹爹。她哭着喊着叫爹爹别走,那面前的背影终于被她追上,缓缓转身,却在一瞬之间化作了萧砚那张满是失望痛苦的脸。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究竞哪里比不上谢瞻,家世,还是权势?”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沈棠宁抽泣着,痛苦地皱起了眉。

“仲昀,仲昀…"她喃喃。

谢瞻停在她腮边的手一顿,慢慢紧握成拳。沈棠宁醒了。

她觉得浑身都很疲惫,可她明明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记得自己在梦中似乎还哭了。

她抬手去摸枕边和腮边,枕边和脸上却都是干燥温和的。

沈棠宁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向床下扫去,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见她醒过来,那人开了口。

“醒了。”

只两个字,让沈棠宁刚从梦中醒来的迷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僵直了身子。

谢瞻瞥了她一眼,命守在外面锦书把煎好的药端进来。“你从昨夜昏迷到现在,母亲一直守着你,她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他简单地解释。

沈棠宁想坐起来说话,大着肚子不方便,她身子又没有力气,挣扎了两下身子就向后仰去。

谢瞻目光闪了闪,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去扶她。“您别动。”

锦书已经快步走上前来,帮忙将沈棠宁扶了起来,在她的腰后放了个柔软的大迎枕。

谢瞻抬起的手便放了下去,改作挠了下头。药香氤氲,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闻,谢瞻侧对着她,两人都没有面对对方。

锦书把药又端到沈棠宁手中,小声嘱咐了好几句,而后不放心地看了看谢瞻,才退了下去。

“我昨晚,是不是吓到大家了?”

沈棠宁手里捧着烫烫的药,歉疚地道。

“生病乃人之常情,我没……母亲没怪你。"他立即说。沈棠宁本来还想说什么,闻言却是怔了下。这话旁人来说,自然是再正常不过,只是由谢瞻说来要知道,这人可对她一向没什么好脸色,从不知通情达理为何物。

沈棠宁看向他,似错愕不解,察觉到她的目光,谢瞻衣袖下的手一紧。

“我是说,母亲没有怪你的意思,她只是担心你罢了。"他看着淡青色的床帐,镇定自若道。沈棠宁轻轻地“嗯"了一声。

药已经不太烫了,趁热喝效果会好,沈棠宁端起药碗,慢慢地把药汁喝净。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她喝药的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几分优雅,喝这样苦的药,竟是眉头都不眨一下。喝完药,沈棠宁放下碗,漱口后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抬头时却发现谢瞻在紧盯着她。

“你吃药,不用吃蜜饯?”

“蜜饯?”

谢瞻顿了一下,说道:“嘉妤每回吃药,总要大哭大闹,我也见过母亲吃药,吃完药,总要在口中含颗蜜饯。”还有常令瑶,谢瞻没有说出口。

“我幼时常吃药,想是已经习惯这味道了。“沈棠宁轻声说。

谢瞻忽然觉得心里又堵得慌。

两人发生肌肤之亲后,既然夺走了她的清白之身,本来他已经决定要对她负责,她却当着他的面说不愿为妾,叫他大失男人的颜面。

然而后来她还是费尽心思地嫁给了他。

所以新婚之夜,他掀起她的盖头,无不讥讽地道:“既不愿嫁进谢家,当初为何不把孩子拿掉?”她白着脸说,是她身体不好,孩子没法拿掉。她这副模样,又好像是被迫嫁给他一样,叫谢瞻岂能不气?

后来大约是见他脸色太过难看,她又主动说生下孩子之后她便会主动与他和离,绝不会耽误他,他更觉她是以退为进,一怒之下同意,拂袖离去,大婚之夜叫她独守空房。

如今想来,她所言不假。

是他冤枉了她。

“你媳妇原便是个喜欢多愁善感的,长此以往,我只怕她身单福薄…

“……切记少思忧虑,否则于寿数怕是也有折损。“你平日里,很喜欢看那些话本子?“他忽然问。沈棠宁愣了一下,话本子?

谢瞻目光在她的闺房里扫视一圈,落在那张堆满了书的书案上。

他瞥了她一眼,似乎企图站起来去做些什么。“不,不是!“沈棠宁担心他又要去没收她的话本子,急忙道:“我从不看话本子的!”

“既然不看,你急什么?"谢瞻却只是拂了拂了衣袖,慢条斯理道。

沈棠宁脸腾得涨红了。

她还是不会装傻充愣。

“不,也不怎么看的……

她支吾着,有些羞恼地去看他,谢瞻依旧一本正经地端坐着,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冲她挑衅似的扬起了眉。但沈棠宁就是感觉得到,这个坏胚,他又是在捉弄她!她觉得很是窘迫,看话本子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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