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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闷响,吓了身旁侍候的长忠一大跳,还以为主子是要扎他。

“你上次说过,冯氏回门了?”

谢瞻将信点燃烧了,淡声问。

长忠愣了一下,还以为他问的是信上的内容,反应后忙说是。冯氏回门的时候还曾不死心地来找过谢瞻一回,不过被他直接赶出去了。

两人每日同床共枕,谢瞻从没有一次听沈棠宁半夜说梦话喊过萧砚的名字。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会如此,只是因为做噩梦就吓到突然发动生产。

更可疑的是她那个丫鬟回答他问话时那副慌张害怕的神态,让谢瞻敏锐地觉察到沈棠宁生产之前极有可能是见了不该见的人。

“让安成把她避开人弄过来,爷有话问她。“他冷冷道。四姐儿取名礼这日,一大早府内便忙碌了起来。各房相继给大房送来了喜糕燕窝等吉礼,沈棠宁距离生产已经过去了十日,能下床走动,众人在寻春小榭中为四姐儿宴请各房亲戚。

宴席过后,王氏和各房的几位主母移步去了王氏的院子,年轻的小媳妇们则留在寻春小榭里,凑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谢家除了年纪最小的十二郎,七郎后的几位弟弟都尚未娶妻,二房的谢家大郎去年春去了江南府赴任,留下大少夫人蒋氏在家中侍奉谢二夫人。

及余下三房谢三郎的夫人苏氏、四房谢四郎的夫人郑氏。

因沈棠宁怀有身孕之后,王氏便命她长居寻春小榭静养,故而对于这三位妯娌,她平日里接触并不多。谢瞻成婚比几个兄弟晚,除他外几人早当了爹,沈棠宁的三位妯娌当中,蒋氏年纪稍长于三人,膝下已有一子一女,郑氏去年冬肚子里刚揣上,眼下正四个月,苏氏手里也牵着个胖嘟嘟的男娃,名字唤作泰哥儿。泰哥儿今年刚三岁,男娃瞧着喜人,也挺喜欢圆姐儿的模样,一进屋就追着奶娘逗她一-圆姐儿就是四姐儿的小名,这名字据王氏说是谢瞻起的。

著之德,圆而神,沈棠宁觉得寓意很不错,就跟着一起叫了。

泰哥儿围着小摇床好奇地转个不停,时不时地逗她两下,或用手捏捏圆姐儿的小脸蛋。

后来又瞧着圆姐儿手腕上戴的一小串菩提珠好看,就伸手去抓。

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圆姐儿肌肤娇嫩,觉着疼了就哭闹个不停了起来,小手一挣,那菩提珠串顿时四分五裂,大珠小珠落了玉盘。

圆姐儿的奶娘宋氏赶紧推开了泰哥儿,上前抱起圆姐J儿。

沈棠宁起身从宋氏怀中接过了圆姐儿安抚,只见女娃娃白嫩的手腕子上几道红痕,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哭得通红,所幸其他地方倒没伤着。

苏氏显然是有些不乐意宋氏刚刚推开泰哥儿的举动,一面瞪了眼宋氏,一面拉过泰哥儿训斥他道:“一个珠串子而已,瞧着也不值什么钱,你去扯什么?快叫娘看看你有没有被崩着!”

沈棠宁正揉着女儿肉乎乎红彤彤的小胖手,本来觉得孩子之间打闹而已,也没多放在心上,然而听了苏氏这番话顿时既心疼又愤怒了起来。

这串菩提珠再不值钱,那也是她娘亲自去庙里为圆姐儿求来的!

谁知苏氏说完,又在一旁说笑呵呵地风凉道:“男孩子就是顽劣了些,不过一个珠串子而已,沈妹妹应当也不会介意吧?”

泰哥儿缩着脖子不敢说话,蒋氏一看这两人架势不对,忙出来打了个圆场,恰巧此时王氏派人来递了些新鲜的瓜果,算是把这事给揭过去了。

“你们瞧瞧我家泰哥儿倒是喜欢圆姐儿,可惜我就没能给他生出个姐姐妹妹来!”

苏氏看着沈棠宁怀里眼睛黑葡萄似的圆姐儿,忽又慢悠悠地说了句。

众人神色微妙,都朝着沈棠宁看过去。

沈棠宁自然懒得理会她。

苏氏心眼儿小,见沈棠宁没有理会她,脸立时便拉了下来。

郑氏笑着接过话茬道:“三嫂你话别说太早,说不准你肚子里现在就有个,只你不知道罢了!”苏氏脸色才好看了些,看着自己的腹笑而不语。众人面面相觑,蒋氏也是颇为惊讶,问道:“当真有了不成,几个月了?”

苏氏面上露出骄傲的神情。

“刚一个月多点,三爷说等坐稳了再告诉娘和大家,倒是五弟妹嘴巴快,跟个耳报神似的,偏巧就被你说中了!”

郑氏尴尬地笑笑,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她嫁进来都一年了肚子里好不容易才怀上个,这苏氏嫁进来第二个月就有了身孕。

头胎便一举得男,这会肚子里又有了个,可想而知苏氏在谢家该多么扬眉吐气了。

大家自然都紧着说了几句恭维贺喜的话,苏氏眼睛滴溜溜转到沈棠宁身上,见她依旧坐那儿安安静静地,依旧不肯睬她,心里愈发恼,面上却笑眯眯道:“沈妹妹,你可得加把劲呢,咱们女人呀还是得生个男娃才是正理儿!男人们哪个不爱娇妻美妾,珠翠环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过几日就被他们抛到脑后去了,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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