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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猛然睁眼,顺着丫鬟指的反向看去,果然看见一条细细长长的蛇从车窗滑入,噗一声掉在车底,谢婉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跟丫鬟抱在一起惊声尖叫:
“啊————————来人,快来人!”
外头正搬树的人听到叫声,往马车看去,这一看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大小姐的马车顶上,竟盘了七八条大小不一的蛇,有的在车顶上往下爬,有的从车窗钻进去,谢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等到护卫们七手八脚的把蛇清理干净后,发现谢婉早已吓得浑身僵硬,全身像被水浇湿了一般,脸色苍白如纸。
同行的嬷嬷好不容易把谢婉从车里请出,让护卫进马车里里外外搜寻个遍,再怎么保证车里已经没有蛇了,谢婉仍不愿再进那辆马车,最后还坐着嬷嬷们的马车回到信国公府。
马车刚停下,谢婉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进门后一路狂奔,被迎面而来的信国公夫人孙氏喝住:
“站住!成何体统!”
谢婉看见自家娘亲,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毫无仪态的扑过去告状:
“娘,有蛇——我怕!我怕!”
孙氏见女儿浑身冷汗,衣裳脏乱,发髻松动,就连孙氏精心为她准备的步摇都在头上乱晃,状似癫狂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将她抱着自己的手推开,严厉道: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母亲多次告诫你,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如今这般,真真是给府中丢脸!”
谢婉惊魂不定,又被母亲推开,她急得浑身颤抖,一个劲儿的重复解释:“有蛇,娘,有蛇啊。”
孙氏实在不愿见女儿这副丢人模样,大喝一声:
“够了!来人,将三姑娘带下去梳洗,然后去祠堂跪半个时辰,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谢婉难以置信的看着不近人情的母亲,遇到蛇对她来说是个打击,但还比不过母亲的冷漠,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呼吸困难,惊魂失措,内外交困下,终于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直到谢婉晕倒,孙氏才意识到问题严重,赶忙让嬷嬷赶紧把人背回后院,让人拿了信国公府的帖子入宫去请太医来诊治。
孙氏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冷汗将她散落的发丝都贴在额头和脸颊上,形容可谓狼狈,与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娇花一般的女儿判若两人。
随行的丫鬟被押进来,孙氏一边盯着嬷嬷为谢婉擦拭,一边质问丫鬟:
“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姑娘的?”
丫鬟其实也被吓得不轻,但蛇哪里有夫人恐怖,当即跪地求饶:
“夫人饶命,咱们回府时,官道上有一根断木拦路,咱们马车只好停下,谁知旁边有棵大树也倒了,好多蛇从树上掉下来,奴婢已经尽力打死两条了,夫人饶命啊。”
国公府的规矩大,夫人对待下人更是严厉,稍有小错就是一顿板子,若冲撞了主子,被打是小,说不得还会被卖。
孙氏觉得事情有可疑:
“好好的官道上怎会有断木?”
丫鬟说不出来,孙氏厌烦的挥了挥手:“拉下去,把今日随行的护卫都叫到前院,我有话要问。”
下人领命而去,此时太医也被请了过来,孙氏交代了太医几句后,便亲身赶往前院问话:
“今日事发突然,我就想知道,姑娘可是被人作弄了?”
护卫们面面相觑,将当时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与孙氏听:
“回夫人,不像是有人作弄,姑娘是临时决定从击鞠场回府的,只有咱们府上的人知晓行程。”
“而且小人等后来也在四周查探过,除了挡在路中间的断木和倒在姑娘马车上的那两棵树之外,官道上另外也有几棵树有倾倒的趋势。”
“还有,砸向姑娘马车的那棵树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倒的,不可能有人连咱们府上停车的位置都算准吧,至于有蛇也是因为树上正好有一窝,树倒了,大大小小的蛇自然就掉了下来。”
孙氏听到树是临时倒的,心中才释疑大半,但还是觉得有些蹊跷,那条官道是回城的必经之路,怎么旁人不遇见断木和蛇,偏偏让国公府的车队遇到了。
“再派些人去那周围查探一番。”孙氏面无表情的吩咐,而后转为厉声:
“尔等保护姑娘不利,连车夫和婆子在内,全都去自领十杖,若有下回,直接撵出府去,永不录用!”
护卫们垂头丧气的领命告退,孙氏这才回到后院看望谢婉。
太医把过脉,对孙氏回禀:“三姑娘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的惊惧眩晕,只需服几贴安神药,静养一段时间即刻痊愈,夫人不必担忧。”
孙氏谢过太医,让人包了个大大的红封,又嘱咐太医不可将今日之事外传,免得累及谢婉名声,太医自然一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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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鞠会的第一日,因为皇帝的出现而大大的高|潮了一回,直到皇帝走后,一切才恢复正常,该比赛的比赛,该赢彩头的赢彩头,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