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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没赏画了。”
卢英边说边指挥着小太监把画卷呈上,他自己则恭敬的跟随在选画的祁昭身侧。
长短不一的卷轴都有各自的绒布托盘,此番取来的不过几十幅,祁昭扫了一眼手中历年收到的礼单,正翻到五公主祁珂所献礼单那一页。
祁昭按照礼单,点了三幅画卷,卢英立刻上前吩咐:
“这三幅留下。”
被点到的小太监将画送到龙案上,并分工合作,将三幅画卷分别展开,以供祁昭欣赏。
而这三幅,分别是东晋云禅大师的《山中何事图》,西唐安道人的《流云图》,及本朝书画大家盛夫子的《天山共色图》。
祁昭拿出新得的金刚石透镜,对着这三幅画处的细节一一比照,得出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结果。
拢共三幅画,三幅都是假的。
这是祁珂作为一位公主,每年按例送给皇帝的万寿礼。
退一步说,即便祁珂不是公主,礼物也不是送给皇帝的,就说她身为一个姐姐,也不该在弟弟生辰时送几幅假画给他吧。
她可真行!
“这些画作皆为世所罕见的精品,好马配好鞍,宝剑配英雄,名画配陛下!”卢英开启彩虹屁模式,觉得自己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
祁昭收了金刚石透镜,直起身来扭头扫了卢英两眼。
名画配陛下……他还真会说!
要不是知道这阉货不敢,祁昭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内涵自己了。
长叹一声,祁昭冷道:“收了吧。”
卢英正酝酿着第二波夸夸屁,没想到陛下让收。
这就收了?
以往陛下来了赏画的兴致至少一个时辰起步,拿着一块锆石的透镜,对着这些名家画卷看了又看,品了又品,夸了又夸,恨不得一头栽进画里才好。
怎的今日才才看了半柱香就歇了?
尽管心中疑惑,卢英也没敢有任何迟疑,动作麻利的将三幅画卷重新卷起收好,唤人进来取走。
见陛下进到内殿,拿起龙案一端放着的指长玉哨,卢英神色一凛,恭敬退出。
将玉哨吹出短暂一声,在空旷的大殿中,这声音委实很轻,还不如杯盏碰到的音量大,几乎传不到殿外去。
可就在祁昭吹响玉哨后的片刻,一道黑衣劲装身影从天而降,动作迅捷的来到龙案前行礼:
“陛下。”
祁昭抬手让他起来,问道:
“小影伤的怎么样了?”
黑衣劲装身影拱手回道:
“回陛下,伤得不重,但得静养一阵才能恢复。”
祁昭点了点头,对他问道:“你们查到那园子机关是出自谁手了吗?”
被他唤出来的正是那晚他微服出宫去涌金园时跟随的两个护卫之一,因见祁昭始终不出现,两人担心之余,便悄声潜入园中查探。
得到祁昭平安的信息后立刻撤退,却没想到那看起来与寻常富户宅院无甚差别的园子里竟有厉害的机关高手坐镇,走的还是貔貅的路数,只进不出。
大影和小影进入时畅通无阻,出去却难如登天,应对时小影一个疏忽被一支小箭贯臂而出,所幸箭上无毒,不然小命都得交代在那里。
“是。属下这几日查到,江南金氏族长金梧秋的身边有一位千机门长老弟子,天赋极高,但深居简出,只知道姓胡,是位女子,名字长相一概不知。”大影认真回禀。
姓胡。
祁昭想起涌金园里,除了那个咋咋呼呼的李珍珠和傅九娘之外,金梧秋身边确实还有几个不怎么露面的侍女,有善情报的宋翡翠,有善药理的张玛瑙,善机关的那个叫碧玺,好像就是姓胡。
珍珠、玛瑙、翡翠、碧玺……
不用说,肯定为了迎合某人的爱好特地改的名字,就好像他身边的大影、小影、胖影、高影一般。
想起那双狡黠的黑眸和灵动的容颜,祁昭唇边泛起一阵浅笑,看得大影头皮发麻,怀疑陛下是不是中邪了。
“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查。是你们闯入了人家的地盘,受点伤便当是教训了。”祁昭说。
大影恭肃应声:“是。”
“另外,你让胖影和高影去查一查长恩伯蒋固康,还有长恩伯府诸多事宜,查清来禀。”祁昭吩咐道。
“是。”
大影领命后正欲告退,却又被祁昭唤住:
“等等……然后你这阵子,便回陇州一趟吧。”
“啊?这是为何?”大影问。
“不是你之前与朕说要回一趟陇州,处理族中事宜吗?”祁昭敛下眸光如是说。
大影微微发愣,他之前确实跟陛下提过此事,但陛下当时并未应承,这会儿怎么突然答应了?
见大影站着不动,祁昭又说:
“怎么,你又不想回了?也行,那以后都别回了。”
大影慌忙否认:“不不,属下没有不想回。属下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