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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灭藩国的战功足够加封温琅为太子,或者说加封需要择吉日开朝宣告天下,监国权总可以马上恢复,不知皇帝还在顾虑什么。

冷元初与温行川如何不知亲王盛怒,此刻不敢多言。唯有亲王妃轻声劝慰,温琅这才平复内心,冷峻的目光扫过冷元初,落在儿子身上。

“孤与川儿单独讲些事情,其余皆退下吧。”

“初儿,李夫人,到本宫的敬霭堂来。”林婉淑瞟了眼李夫人,挽起冷元初的手一起走,李夫人牵着儿子温行芷的手默默跟在后面。

温行川跟着父王回到主殿。

“冷元朝弹劾本王又撤了回,真是稀罕事,本王和他斗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主动退缩的,让本王想对儿媳发发火都寻不到借口。川儿还是要记住,尽快要冷元初怀孕,真有那么一天,儿媳绝不会舍下她所生的孩子,届时才是真正拿捏住冷家的时候,看看那冷兴茂是连亲情都不顾,还是能为女儿低下高贵的头颅!”

温行川实难相信自己耳朵,宽袖下握起拳头,紧咬牙关怒视父王。温琅瞥他一眼,冷笑一声道:

“怎么,忘记当时为何要你娶冷家女了吗?她嫁到亲王府,延续皇室血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生不了就用侧妃威胁她,你看她是自己乐意怀,还是看着别的女人怀?”

“够了!”

温行川打断父亲的话,拱手行礼道:

“父王所言儿臣会考虑,只是郡王妃身体不足,并非说怀孕就能怀上,还需慢慢调理,我自然会同她讲。成婚至今时间尚短,还请父王不要给她太多压力。

至于税赋亏空,即便是江宁县令,此前也非事事向太子禀报,遑论现在冷尚书尚未查出,就算查到了只管推县令王保全一人所为,王府至多只有监督不力之责。新归属的句容溧水两地自留税赋可找机会填补。凡事不急于眼下,还是从长计议好。儿臣告退。”

温琅看着儿子的背影,嗤笑一声,嘲讽儿子动了情。

储君之位,不用猜就知是冷兴茂老东西作怪!敢以板上钉钉的太子之位要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温行川疾步离开主殿,怒行至王府花园里,抚摸眉骨噫吁。

静霭堂内,林婉淑端正坐在主座。

“初儿坐吧,紫蔷,把金丝燕窝汤端来给郡王妃。”

“谢谢婆婆。”

林婉淑完全没有在乎怯怯站在堂中的李希燕,望着儿媳笑道:

“初儿这次回娘家康养,我瞧你身子骨更强了些。是我做婆婆的不好,此前没关注到你的口味,我知初儿应是在绍兴府长大的?想着宫内恰巧有个绍兴籍的御厨,明日本宫出面请示要他来王府,以后初儿在王府也好吃到正宗口味。”

冷元初接过燕窝汤,听罢起身行礼,“婆婆的好意儿媳心领了,实在不必如此麻烦。”

“不麻烦,我儿媳的事,就是王府的大事。”

林婉淑扫了眼被李夫人拉着手,腿软如面条般毫无端正站姿的温行芷,沉声喊道:

“温行芷,你过来。”

“芷儿,去主母哪里。”

李希燕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温行芷摇摇晃晃走了来,华一伸了手,引他坐在边上小櫈上。

“马上要为他挑个厉害的侍读,五岁了,该是好好学学教养的时候了。”

林婉淑说着庶子,一双柳叶眼狠狠盯住李希燕,似是要剜下她一块肉,“或是送去国子监与那些儒生同住,总该跟着良善人,好好修习品德。”

李希燕听罢直直跪了下来,拧着帕子含泪说道:“贱妾替小爷多谢亲王妃关怀,只是贱妾……斗胆求请小爷留在王府学习,好为他……”想到多说什么都会被骂,只好把为他更衣煲汤的词咽下去,“求王妃娘娘恩泽。”

林婉淑眉梢轻轻一挑,华一见状接了话:“何言当说,何言不当说,与何人言,不与何人言,夫人心中当有定数。”

“退下吧,今日把他留在本宫这里,婼芝,传谷嬷嬷来,把他带走。”

“是!”冷元初见到守在门边的侍女掀了帘子出了去,再看李夫人满脸阴郁却咬着唇退下,想到这是主母在训诫妾室,却是给她看,不知婆婆她……

“初儿,好孩子,坐我这边来。”

冷元初起身,踟蹰走到林婉淑坐着那榕树根雕罗汉床前,由着她拉着手坐下,华一挥手招呼堂内侍女悄步离去,独留婆媳二人。

林婉淑把冷元初睫毛沾挂的绒毛取了下来,开口说道:“那日我听宁儿的意思,许是与你说过王府的往事。”

“是,婆婆。”

“有些事,宁儿和川儿只知一面。”林婉淑垂靥轻叹,瑶碧耳珰轻颤。

“六年前,皇帝癫疯,逼太子娶妻纳妾不成,转而逼迫你公爹。我有了宁儿再未怀孕,皇帝不对我再有指望。是你公爹总想把事情扛在他身上,我与他因着误会闹大了去,后来皇后出面用我病重的父亲威胁,要我必须接受一妾。我无奈答应,可这心……”

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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