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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脸黑,但长相算周正的男人。

男人指指那艘最大的乌船,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手里还提着一篮子小黄鱼,他说:“阿妹,我是王家船的多人(大副)王良,我们船停得晚,耽误你们在这好些工夫。我们船上货多,船高脚夫不好走,弄得稍慢些,一时还走不了。”

“我们老大便备了点鲜鱼,送来与你们吃,别嫌弃,尝点小鲜,劳烦你们在这多等一会儿。”

他把一篮子装得十分满的鱼递过来,篮子里小黄鱼一半,鲜银鲳一半。

现下小黄鱼是五十文一条,银鲳则要便宜些点,不过也得四十文一条,篮子里总有二十来条鱼,价钱约摸一两,还铺了层碎冰。

那篮子应是过了桐油,又垫了油纸,竟也没湿淋淋的,仍旧干爽。

人家实在客气,江盈知虽想要,但却不好意思收,“也没有耽误多久,再待会儿也成。”

王良把篮子放到船舱里,又笑道:“今日停靠在这的渔船全都有,旁人都收了,你快些收下吧。”他又瞧了瞧翘出来的招幌,走前拱拱手说道:“阿妹,四季发财啊。”

小梅和陈强胜互看一眼,没想到乌船上的人这么和气,倒是江盈知叫住了王良。给了他一大竹筒的捞汁海鲜,虽说有旁的,但没开火总不好送人生的。“小哥,这是我们摊子上卖的,你拿去尝尝,不要嫌弃,今儿没带旁的熟食,下回你见了这个招幌,只管过来吃东西,不收你钱。”

江盈知说得很实诚,她真不好白占人家便宜,不过多等了会儿罢了。

王良才不会嫌弃,他早早闻到了那股香,也没有推脱,一手托着底,笑呵呵道:“就馋这口吃的。”“阿妹,你等会儿有空也带小妹来,我们老大要发纸包的,我给你留两包。”

反正每年鱼行、冰鲜商、钱庄都要送一堆的纸包,什么红枣、红糖、桂圆、糖块…,他老大也不爱吃,每次都分给一旁的小孩。

王良就这样说好,美滋滋地捧着一竹筒捞汁回去,要知道在渔船上,除了停靠在小岛和城镇外,他们都吃干饭、蒸鱼虾,船上那个斩鱼羹(厨子)手艺挺烂。他喝了一口捞汁,立马嘶了声,超出他意料之外的好喝。于是便小心捧住,一路穿过运货的船工、拥挤的人群,然后端着这个东西,回到他老大旁边。王逢年正听钱庄东家鼓动他存钱,最好给渔民放山本(高利、贷),眉头皱起,又听旁边吸吸嗦嗦的声音,偏头看向王良。

王良被他锐利的眼神吓得一激灵,也不敢在他面前吃花蛤了,钱庄东家咽了咽口水,没再说下去,啥味这么香。“老大,你吃不吃?“王良高高地端起竹筒问道。王逢年压根不吃,他没有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吃东西的习惯。

他捏着一叠报税纸单,转手递给旁边的阿成,跟王良说:“去交钱。”

又转头看钱庄东家,只能看到个脑顶,他默默移开视线,很平静地说:“穷,没钱,放不起。”把钱庄东家给气得半死,还听见王良跟在王逢年身后喊:“哎呀,老大,啥税要几百两,陈三明有没有扣错,打小那小子算数就差,要是算错你就别认他当亲侄子了。”几百两的税说交就交,眉头都不带变一下,他说存几百两就没钱,气煞人。

钱庄东家倒是想骂人,可又打不过人家。而且王逢年早已走远,他人高腿长走路快,王良得把竹筒给阿成,空着手才能小跑跟上。

“东西全送了,"王良小跑几步说,“纸包也叫王新给收拢到一处,等鱼货运完再发给小孩。”

王逢年三两步上了船,闻言点头,看见一旁背着箱子下去的脚夫说:“晚点给他们每人工钱再加五十文。”“到晌午了,叫他们去吃顿饱饭。”

王良啊了声,半天一百文的工钱已经算高了,吃什么饭要吃五十文。

王逢年收拣东西,把鱼刀插进鲨鱼皮鞘壳里,头也不抬地说:“从我的钱里出。”

“只给脚夫,还是?"王良一听出他的钱,半点心疼也没了,没必要心疼钱多的人。

王逢年嫌他聒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王良立马闭嘴,晓得这些人包括今天所有在船上帮忙的,连同鱼行伙计、冰鲜船上的百来人。

王良给钱的时候都在肉痛,偏王逢年没异色,好像掏的不是他的钱袋子一样。

下了船,碰上对面大捕船上的周老大,带着他那不成器的表弟,走过来对着王逢年说,语气颇为阴阳怪气,“逢年小弟啊,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今年少不得又是你得头鬃旗啊。春鱼捕得这样多,南边渔场都要被你一个人给捞完了吧,胃口真大啊,怎么也要给大伙留口饭吃吃。”头鬃旗是鱼行和里镇富户在鱼汛结束后,给每年鱼汛捕鱼最多的渔船和船老大送去,端大猪头和备红包,一路敲锣打鼓地送去。

那旗子哪个船老大不想要,恨不得日日挂在桅杆上,偏偏王逢年倒好,连得两年,今年怕又是他,桅杆上却连个头鬃旗影都没有。

他怎么能不气,出洋前他还特意去拜了海神,祈求能让他捕到最多的鱼,结果输给了个心半点也不诚的。他一番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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