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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五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进来之前,整个卫生间都被清了场,班助和颜悦色地看着靠着墙边的燕姮和楚随,问:“两个人脸色都那么难看,我送你们去校医院吧?免得批条了。”

校医院...

现在的场景几乎和早上一样,新鲜的尸体才被校医院的人抬走,平易近人的班助以休整为由,要送她们去校医院——庄妍之拼死拦下不让“张以寒”去的地方。

这次,校长站在门口还在和每个班的班主任交代事宜,没看她们这。燕姮和楚随看着不远处蜿蜒的血迹,不约而同地想明白,校医院得去,但是不是现在。

虽然老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也不能是老虎守在窝里的时候上门送人头。尤其还是这位身上疑点重重的班助“押送”过去。

楚随开了口,十分脆弱害怕的口气:“老师,我不要去校医院,我想请假回家。”配上他现在那张吐得煞白的脸,我见犹怜。

班助脸上一僵,这是他们两天来第一次在这位班助脸上看到和善以外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变成了为难,说:“当初你执意转过来,校方就说过了,直到最后的考试前必须接受全封闭的训练。你一个人回家耽误课程无所谓,但是会影响其他同学的心态的。”

尤其是刻意地看了一下“韩珂”。

燕姮没明白他这一眼,只是单纯地挑拨“韩珂”和“张以寒”的关系吗?他到底和这两个姑娘有什么过节,要这么机关算尽地来整她们?

燕姮打算搏一搏,不再维系“韩珂”“张以寒”不和的表象,抽抽噎噎地说:“班助,就算不能回去,让我们给家里打个电话也好”

他们之前打听过了,这个学校的通讯工具只有老师宿舍的座机。去不了校医院,他们换个目标,去这位班助那查查。

楚随顺势就把戏接上了,煞白着脸站在风里摇摇欲坠,哑着嗓子:“班助,我实在疼的厉害,你能不能给我找点止疼药?”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这位不知姓名的班助,历来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对“张以寒”的特殊照顾,现在人开了口,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得去给张以寒找药和休息的地方。

楼上的教师宿舍自然是最近的选择。

燕姮搀着楚随朝楼上走去,转弯时,楚随鬼使神差地朝后面望了一眼,看着低头低了一早上的徐晓晓突然抬起了头,歪了歪头,朝他诡异地笑了下。

她的身后,黑色影子像酷热夏日的空气,微微晃动着,缓慢地,从肩上又分裂出一道浅浅的。浅色的影子垂着头,就像昨晚跑步时在庄妍之身边那个。

他耳边又响起了庄妍之死之前的疯话:

“徐晓晓已经死了”

燕姮搀着楚随上楼的时候,压低了嗓子轻声说:“演技进步飞快。”

眼里赞赏得不得了,甚至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楚随话在卡嗓子里转了又转,还是咽不下去,有些好气地说:“...我是真的疼。”

燕姮一哽:...真是对不住!

心虚地马上补了一句:“我待会一定先给你找止疼药。”

到了教师宿舍,没有任何悬念,电话根本拨不出去。班助站在那一脸抱歉,像他报废的电话线一样。深山老林的电话线...打得通才可怕。

班助还真的有止疼药,掰了一粒递给楚随,燕姮倒了水来让他赶紧吃了。止疼药起作用还要一段时间,楚随依旧煞白着脸,但班助似乎并不希望她们在此久留。

“我先送你们回寝室吧,在我这你们也不好休息。”也不等他们回答就侧开身子,在门边准备送人的样子。

来都来了,没有啥收获都没有就走人的道理。

燕姮绞尽脑汁想还能有什么方法支开这位班助,扶着楚随堪称龟速地朝门口移动,突然手上一沉,看着楚随腿上一软就要往地上跪,慌忙捞人扶住。

燕姮刚要张嘴,说张以寒实在疼得走不动。想着能赖一会是一会,就被急冲冲的叫声打断了。

“班助!!!出事了出事了!!!”一个男生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找到门边的班助,拉着人就要走。

燕姮抬头一看,是昨天和她对上视线的那个男生,记得不错的话,叫许江。

班助挣脱了一下,甚至没有着急,反而是犹疑地看了一眼燕姮和楚随,回头问许江:“出什么事了,其他老师呢?”

许江语速飞快,说:“王海受刺激了,在教室里用三角尺割腕!我们拦也拦不住,老师们都送其他学生回教室了,不知怎么他就跑了出来,我和几个同学回来拿试卷才发现。他看见我们把我们推了出来,自己反锁在教室里,我们来找你开门啊!”

衣服上的零星血迹,看起来极其有说服力。

而燕姮听到的,意识到这位班助不但有所有寝室的门卡,还有所有教室钥匙。

班助又看了眼楚随燕姮,楚随弯着腰又打了一个干呕。燕姮立马扶他坐下,看着班助说:“班助你快去吧,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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