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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燕姮才开口就被他打断了,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沉沉的,说:“你快睡吧,本来就黑着不好找床单换,等折腾完都要起了。反正...也没多久了,我就在这坐一会。”

说完还补了一句“吓这一下,我也有点睡不着。”

一套说辞,借口台阶全给燕姮铺好了,她只需要应一声“嗯”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躺下去。

燕姮开始反思,自己在邵清身上习得的教训,是不是让自己过犹不及了些?这样防备对楚随来说并不公平。

他什么也没做错过。

燕姮望着安静地坐在那融进夜色的楚随,暗暗叹了口气,一个撒娇卖乖都不会的人,软话也不会说一句。但凡旁人透露了一丝犹疑,就退回去生怕惹了人烦。

早上还觉得他会恃宠而骄了,现在看着还远得很。

“上来。”语气里不容拒绝。

夜色里模糊的轮廓微微抬起了脸,朝燕姮的方向看去,像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燕姮又说了句:“睡得下。”寝室床虽然小,但睡两个姑娘还没有问题,就是挤着些。

楚随倒是一句反驳都没有,乖乖脱了外套爬上燕姮的床,刚上去燕姮说:“睡里面,你身手没我快,有事我好反应。”

楚随在下面坐了会,身上已经有了凉气,燕姮的被子里暖和让人迷恋。但楚随不敢贴上去,反而朝着墙默不作声地退了退。两个人面对面,他只看得到顶着“韩珂”壳子的燕姮的轮廓。

想到了进来的第一眼:韩珂的长相与燕姮完全不一样,韩珂只算清秀,但眉眼之间总透露着蓬勃的生气,小太阳一般叫人一步开眼。燕姮长了双凤目,可眼角又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时候自成一派风流。

但是,身上气质总是清冷疏离,好像誰于她而言都是过客,冷眼旁观别人的喜怒哀乐。

正看着燕姮突然睁了眼,一下从床上拾起来,嘴里念着:“不对。”

楚随被她突然睁眼吓了一跳下意识闭上眼,觉得不对又睁开,也坐了,问:“哪里不对?”

燕姮没说话,爬下床捡起刚才扔出去的剪刀,微微侧躺模仿刚才的扔出剪刀的姿势,手腕一振剪子又飞了出去,“哐”,第一声是撞在张以寒的床上,“当”,第二声是从半空中落下砸在地上的第二声。

楚随一下就明白了,刚才的剪刀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刚才你应该是扎到东西了的。”楚随说。

燕姮点点,说:“吓唬你的东西有实体,而且被我扎了那一下变了形状。”

楚随动了身,准备下去找找还有没有什么线索,被燕姮拦住了。燕姮说:“应该消失干净了。”意识到因为自己这突然闹情绪错过了时机,楚随皱了眉。

燕姮见状趁着楚随不注意又揉了揉他头,说:“有什么担心的?有没有听过那句话?”

楚随:“嗯?”

燕姮下床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剪刀,勾了嘴角:“亮血条者皆可杀。”

燕姮这句话说完,眸子在夜里发亮,带着捕猎者的兴味,黑暗里看着有些吓人,继续说:“咱们是捡到宝了,可不是什么都能对这些东西造成伤害的。何况,刚才那个如果是监视者,咱们就是踩了狗屎运,试到了监视者反应时间。”

这么说楚随就知道了,《镜斋录》里提过,监视者虽然是梦主的触手,但是它们将收集到的信息传送到梦主处是需要反应时间的。外者只要有把握在这个反应时间内把发现自己的监视者杀掉,那么也不会被梦主察觉导致被整层边境追杀。

倘若刚才的“韩珂”是监视者,那么楚随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暴露外者身份了。但是,他们两现在还在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说明没被梦主察觉。

刚才楚随和假“韩珂”那一着,三分钟应该是有的。三分钟对于燕姮来说可以改变很多事了。

不过...楚随皱了眉,说:“如果监视者是韩珂的模样,我们麻烦会很多。”

现在燕姮顶着韩珂的壳子。见过监视者的外者倘若“宁可错杀也不放过”,那一定会与她们为敌。

燕姮也明白楚随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带了几分严肃,说:“咱们多观察两天,在外面咱们俩还是保持距离。”

楚随点点头,两个人躺下继续睡了。

床并不宽,两人都侧着身。楚随微微动了动,一下僵住了。

张以寒留了两级,韩珂也是留了一级的。两个姑娘十八九的年纪...发育的很好。哪怕楚随不适应没脱身上的运动束胸,也感受到了胸前顶在一起的两团。要不是在夜里,就能看到他脸皮腾得红了起来。

僵了半晌,燕姮似乎已经睡着了,楚随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慢慢转过了身,背对着燕姮。望着眼前白花花的墙壁,也慢慢睡了。

第二天起床,楚随看着没什么两样,燕姮却是眼下乌青,眼里还全是红血丝。

楚随有些无语凝噎,问:“真就这么缺觉吗?”

燕姮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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