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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匆匆对视了一眼后便上前了两步,正准备推门而入,不巧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

循声望去,是几个爷们儿吵吵嚷嚷的从胡同口处朝着这边走,沿途还偶尔会与别家门前站着的花娘调笑上几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行人就来到了林安宁和陆彦的近前,并越过他们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进入到了院子里,为首的那个还扯着嗓子喊了两句:“人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林安宁在短暂的怔愣之后,白净的面庞上就升起了淡淡的惊讶之色:“陆大人,这几人草民瞧着有些面熟。”

陆彦一点头算是肯定了她此时心中的猜测:“是左边军的人。”

这事儿说来也巧,城外的那处军营中共驻扎着八百余名左边军,他们去的时候不过才见了一小部分,偏偏这几人就在其中。

方才大嚷大叫的正是武校尉派出的那队骑兵里领头的那一个,明明昨日还坐在马背上大呼着与北方蛮子势不两立,谁又能想到这人今天就将这份豪气尽数的浪费在了牡丹胡同儿里了。

只见那边话音刚落,即刻便有老鸨绕过院中的亭台楼阁,一脸殷切的迎了上来:“哎哟!!!几位军爷好久不曾来了,里面请!”

老鸨一边招呼着一边挥手叫过来了几位花娘,一时间男人们粗犷的笑声与花娘们娇娇柔柔的讨好声不绝于耳。

在沉默的看了半晌后,林安宁收回了视线,伸出手作邀请状:“陆大人,请吧。”

陆彦面露无奈之色,一言不发的双手负于背后,大跨步的也进了这扇外面看不甚起眼的小门。

许是因为他的穿着及气势都颇为不俗,老鸨顿时眼前一亮很有眼力见的迎了上来:“二位公子看着眼生,不过尽管放心,我这里的姑娘啊,一定能让你们满意!”

“公子喜欢什么样的?江南小调还是西北大鼓?萧、琴、琵琶,就没有咱们这的姑娘不会的!”

“亦或者公子想试试新鲜的?”老鸨说到这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还有宾阳县外过来的,保证各个都长相美艳性格豪爽!”

宾阳县外,那不就是北方蛮子?

林安宁微微睁大了眼,待再次看向陆彦的时候,勉力压抑的神情下却仍是透出了显而易见的讥诮。

虽不能够确定这些从极北之地穿过边境线过来的姑娘们就是蛮子的探子,但二人都心知肚明,这种可能性很大。

而本应守护幽州百姓安宁的左边军呢?竟敢光明正大的忽视这一切,只顾着纵情享乐。

想来随着大晟的国力渐强,左边军的安稳日子过的有些久了,久到这些人轻易就忘了战场上的残酷与血泪,以及很多年前边境线被破后,尸横遍野、家破人亡的惨状。

在林安宁那意味难明的注视下,陆彦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你看着安排便是。”

说完,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银锭子,十分随意的就朝着对方扔了过去。

老鸨瞬间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态度愈发热情的引着二人穿过凉亭,走过几道弯的花园小路,来到了一处暖阁里。

相比于外面的秋风瑟瑟,屋内简直可以用温暖如春来形容,下方拥挤的摆有十几张桌子,正有不少客人坐在那里推杯换盏,搂着花娘耳鬓厮磨。

暖阁的最前方则是临时搭建了一个不算大的木台子,四周有轻柔的各色纱帘作为装饰,上有两名穿着暴露的舞姬在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其中一名舞姬忽地转过了身,一张五官明显不同于大晟女子的美艳面庞就这么闯入了林安宁和陆彦的眼中。

老鸨在将二人引到一张空桌前安顿好后,只来得及嘱咐了一旁的龟公两句便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林安宁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那两个舞姬,张嘴就是打趣:“看来老鸨是个实诚人,她的手里的确是有极北之地的花娘。”

“草民听闻陆大人在来到永嘉县之前曾去过宾阳县?想来您在那里并未见过此等好风光吧?”

虽然被暗讽了两句,但陆彦也不恼,只是拿过桌上的茶壶随手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轻轻推到了她的面前:“的确是没见过,但现在见识到了也不算晚。”

身为巡查御史,自不会毫无缘由的涉足这种场所,而在那些市井田间,他能看到的也无非就是一些民间疾苦了。

加之宾阳县还有宾阳都督坐镇,行事肯定要比永嘉县县令周全的多,消息也会更加灵通。

没准在陆彦抵达宾阳境内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能看到的只是人家想让他看到的。

如今连永嘉县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蛮子的身影,与极北之地距离最近的宾阳县又岂会干干净净?

林安宁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端起茶杯抿了两口,接着继续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的舞姬,甚至还会因为对方的一个高难度动作就变得眼神晶亮。

很快,小二就给他们上了酒和菜。

直到瞧清了那一桌子的菜色,林安宁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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