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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尾的一天,谢洵带惜棠来到了长安郊外的西园。

临行前,惜棠还有些犹豫,谢洵知道她心中顾虑,就说,“西园是父皇尚在时赐下的园子,从不许旁人擅入,很清净的。”谢洵道,“现下十月,园中有人来报,说种的安石榴树结果了,盼盼不想去看看吗?”

安石榴是从西域传进的稀奇物,惜棠有些好奇。本就心情郁郁,加之谢洵如此说,就决定和谢洵一同去西园小住几日。谢洵见惜棠自宫中赴宴以来,就一直心绪不佳,因而有意的多陪伴她。十月末,已经是秋天的末尾了,园中的枫叶仍旧火红,映在晚秋格外清澄的天空中,不太像人间,反而更像名家画中的虚象。

“阿洵昨日说,”惜棠起了好奇之心,“这是先帝赐给你的园子?”

“对。”谢洵边牵着惜棠漫步着,边说,“那时我才十二岁,父皇给每个子女都赐下了园子,全在这一片地方,像长姊的听园,就只与我们隔着条小河呢。”

“长姊?”惜棠问,“成安长公主?”

“正是。”谢洵道,“一定也见过她了吧。”

“对……”惜棠喃喃道,“长公主殿下待我特别和气。”

自惜棠入长安来,也算是把长安各宗亲显贵都见了个遍。因着她诸侯王之妻的身份,旁人待她虽敬重,却也亲热不足,至于身份相当的妯娌,与她就更只是维持表面的客气。而皇帝的姊妹,谢家的公主们 ,不用多说,与惜棠的关系更是生疏……在这一众人等之中,成安长公主就显得尤为亲和与诚挚了。

“长姊的性子是极好的,父皇在时也常说呢。”谢洵笑道,“就连咱们陛下,在诸位兄弟姊妹中,也最与长姊亲近。”

提起陛下,惜棠神情立马不自在了,但她很快就把它掩了下去。谢洵没有注意,顺着话头说起了儿时的趣事。牵着谢洵的手,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安石榴气息,惜棠感觉很惬意。走到了一棵葱郁的石榴树下,两人也不顾忌,席地就坐了下来。

秋日的午后,连风都是舒缓的,只有一两条石榴树枝随着柔风轻轻舞动,其余的都被熟透了的大石榴压弯了。石榴一个个都红红的,绽开的裂口像小孩子们调皮的笑脸。惜棠和谢洵望了一会,忽然喃喃道,“万一掉下来了怎么办?”

谢洵看着一个个拳头般大小的安石榴,不禁有些迟疑。就在这时,一个石榴像火球般没有预兆地掉了下来,两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那石榴已经直直地掉入了谢洵的怀里。谢洵抱着怀中的石榴,和惜棠相视一眼,笑了。

“我们往那边去吧!”惜棠说,“这里太危险了。”

谢洵说好,两人就一同跑去小溪边洗石榴。清凉的溪水冲刷着惜棠的肌肤,惜棠忽然说,“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那该多好呀。”

谢洵望进她的眼睛,宣誓一般的说,“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人。”

惜棠低下头,只是笑了一笑。他们寻到一处清幽的地方,分食着刚刚掉下来的大石榴。石榴籽一粒一粒的,很小很小,像一颗颗闪耀的红玛瑙。这是惜棠第二次吃安石榴。在闺中时,也曾吃过一次。但家中有姊姊,有弟弟,还有父亲的几位妾室,能分给惜棠的,只有一点点而已。但现在,几乎整个石榴园都任她取食……因为婆母,惜棠的婚后生活,固然有许多不如意,但比起在家中时,已经是千好万好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能这么过下去……

惜棠捧着手中的半个安石榴,感觉它沉甸甸的。往日她与谢洵出去游玩,婆母虽然不阻挠,但总要抱怨几句。今日却如此爽快地随他们出去了,想来是因为西园中,这繁茂多果的安石榴树的缘故吧。石榴多籽,总归是个好兆头,婆母盼她与谢洵有个孩子许久了……便是惜棠和谢洵,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也想呀!

惜棠心口酸涩不已,她尝了一粒小石榴,那甜而微酸的汁液在她口中弥漫。她与谢洵,在温暖的日光下,渐渐地接近了。谢洵在她的耳边,喃喃地说着许多温柔的话。惜棠忍着心脏深处缓慢涌上的痛意,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未央宫,校场。

成安长公主刚刚结束了一场跑马,她微微喘着气,翻身下了马,很不客气地就问皇帝,“陛下怎么还坐在上面,不下来与我比试比试?”

皇帝轻嗤道,“阿姊比不过我。”

“以前那些算什么?还不许人进步么?”成安长公主有些不服,“陛下快快下来!”

皇帝懒懒地看了四周一眼。

“地方太小了。”皇帝嫌弃道,“也只有阿姊愿意在这跑马。”

“陛下既嫌宫里不能敞开了跑,”长公主顺势提议道,“不若随我去宫外转转?”

“宫外?”皇帝眯起眼睛,“阿姊的意思是?”

“阿母不爱见阿弟总往长扬榭跑,那去我那里,总没有问题吧?”成安长公主笑道,“就在我西郊外的园子里,待上几日,母后总不会多言吧?”

西郊外的园子……皇帝心思幽幽。说实话,这几日他都心绪不佳,实在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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