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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鲜明,让人呼吸一窒。
时书:“……你长得还挺帅。”
谢无炽:“你长得也不错。”
时书:“可惜了,是男的。”
“有什么好可惜?你不是恐同?”谢无炽忽然冷笑,“还是你妈妈怀你的时候,天天给你放胎教音乐:不要跟男人说话,不要靠近男人。诅咒你,爱上男人会死去?”
时书:“………………”
黑暗中,安静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在说话。
片刻,听到时书一声叹气:“想家了。”
“哼……”尾音发腻。
时书把被子,慢慢拉到了头顶上。
第二天一大早,来了不少仆人和丫鬟,拔院子里的草,收拾废品,用水冲洗石板路上的泥垢。
时书借阳光看清整间院子。石头砌起的高墙后两间小屋,一间是昨晚他和谢无炽睡觉的正屋,小屋则是灶屋,稍微矮小一些,紧紧地依偎着正屋。
院子靠门一口水井,正有男仆从里绞起水桶来,擦拭灰尘。时书将袖子和裤脚挽起,帮忙做事。
源源不断有人来,有的捧着银子,有人拎着盆桶和布帛,还有挑着两篮菜肉和碗来的。
“这都是世子吩咐管家,管家吩咐咱们送来的,二位大人慢用。”
“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吩咐就好!”
还有一些丫鬟,悄悄站在桃花树枝下偷看,被时书望过去就笑嘻嘻地走了。
更有戴方巾穿斓衫的文人,来打招呼:“二位兄台,都是哪里人士啊?”
谢无炽站桃花的绿枝头下,和他说话。
夜围相南寺的消息不胫而走,时书和谢无炽又是世子连夜请回府里的人,自然令人好奇。
“那这位仁兄呢?相貌俊秀,举止机灵,一定也是位大才吧?”文邹邹的男子叫曾兴修,满怀期待看时书。
谢无炽:“是家弟,谢时书。”
“……”时书没反驳。
他脸上甜笑,想到一个好笑的梗。想当年,我刘阿斗和赵子龙在长坂坡七进七出。
要是没我阿斗在赵子龙的手臂上配重,他赵子龙的长枪能使得如此自如吗?
他现在和谢无炽,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曾兴修笑眯眯:“敢问谢兄贵庚?”
谢无炽:“三十。”
“……”时书不说话。
曾兴修:“哦,谢兄长得真是年轻啊。”
“嗯,随母亲,看着年轻一些。”谢无炽道,“本来想请曾兄进门喝茶,只是院子里杂乱,还没一壶热水,实在为难。”
“不必不必。”曾兴修明白该走了,“改天,我带着茶叶来看你。”
人悠哉悠哉走了,时书好奇侧目:“这群人来干什么的?我们这么受欢迎?”
“世子府内的门客,说谋士,应该会好理解一些。”
“谋士?这么厉害。”时书,“但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说自己三十岁。”
“中医越老越香,智囊何尝不是如此,二十几岁,别人只会以为你年轻浮躁,不堪重任,年龄大一些才有可信度。”
谢无炽:“何况,我本来就三十。”
时书一下睁大眼:“谢无炽,你连我都防?!”
“别这么亲密,和你睡一觉,被你传染,我也厌男了。”
“………………”
“哎,谢无炽,你——”
时书跟在他背后,阳光正好,晒在院落里。
谢无炽到厨房,看锅灶已经被洗好了,菜篮子也放在一旁:“有什么喜欢吃的菜?我给你做。”
时书:“你还会做饭啊?”
“学一些东西,保持自律,能让人找回对生活的掌控感。我的心理医生以前这么建议我。”
谢无炽:“想吃什么?你不是想家了吗?”
“……”
时书心里蓦地震动,滋生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怔了一秒,白皙的脸才点头:“我想吃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