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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所以找了个裁缝铺子,想把窟窿补起来。

打补丁不合适,留针脚又碍眼,好在现在的花样也多,铺子里有花哨的布贴供选,贴得到位的话,非但不露馅,还挺像logo多多的潮牌。

肖芥子不爱花哨,选了白底黑字的圆贴,一路顺下来刚好是一句话。

——瞅什么,看什么看。

陈琮每次看到,都觉得这几个字选得怪传神的、像她。

天有些阴,站台上没什么人,属于该上的上完了,该下的也差不多走远了。

陈琮攥着拎包把手,迟迟不愿递过去。

他问:“给你打电话,接得着吗?”

肖芥子想了想,说:“不一定,可能会没信号,如果有机会,我会给你打的。”

看来她要去的地方,通讯不是很方便,陈琮点了点头,指行李包:“给你买了个……小礼物,不值什么钱,看到了顺手拿的。你要不喜欢,不用它就行。”

说话间想到什么:“你知道我的店在哪吗?”

肖芥子摇头,又点头:“网上一搜,不就知道了吗?你的店又不会跑,想找准能找到的。”

那就是不知道了,陈琮从兜里掏出一张“琮”的名片,塞进行李包的侧兜:“问你你又不愿说去哪,我是找不到你,但我在哪是好找的,你要是办完了事,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

肖芥子看那张薄薄的名片,是棕咖色的,没塞完全,露了一丁点的角在外头,边沿还有花齿,像一块巧克力味的小饼干。

她打趣:“去了包吃包住吗?”

陈琮回答:“包啊。”

顿了顿又严谨地补充:“最多可以包三个月的。”

肖芥子忍俊不禁,这就是生意人的做派吗,包吃住还掐算时间段:“为什么限三个月啊。”

陈琮说:“来客三天香,久住讨人嫌,是客人就得有个做客的期限。长住的,那就不是客了。”

长住的,要么员工,要么家人。

肖芥子还想说什么,听到站内广播提示,请站台上的乘客尽快上车。

两个人都愕然,这就到时间了?

本来悠斋游哉的道别,到底还是走向了手忙脚乱,陈琮赶紧把拎包递给肖芥子,一个大跨步,飞一般上了车,站进车门之后,蓦地又反应过来:这才第一声提示,一般不是要提示两次车门才关吗?

于是,在肖芥子惊诧的目光中,他又飞速冲下了车,几步过来,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拥抱。

肖芥子愣了几秒,伸手回抱。

站台上没有人了,车内的乘客或许早已习惯了这种送别,没准还觉得没有拥吻的送别不够刺激,略往外扫了一眼,并不当回事。

她听到陈琮低声说了句:“芥子,万事小心,务必保重啊。”

肖芥子点头,眼眶微湿,本来,这分别已经酝酿了两三天,还以为能洒脱地挥手就走,没想到,临到关头,还是有点舍不得。

想说点什么,第二次关门提示音响了,这一次是真要关了,陈琮松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一次窜进了车里,几乎是刚站定,门就开始关阖了。

肖芥子是真没反应过来,她只觉得,前一秒还埋在温暖的怀抱里呢,下一秒这人就飞了,飞得她措手不及。

她看前后无人的站台,看整装待发的高铁,再看门里的陈琮,终于没忍住,捂着脸哈哈大笑。

这人怎么跟个巨能蹦跶的袋鼠似的,一会跳上车、一会跳下来的。

列车徐徐开动,陈琮倚靠在门口,拿手机录了这一段。

她是在笑吧,挺好的,腰都笑弯了。

千金难买我高兴,高兴就好。

***

肖芥子拎着行李包出了站。

几年来,这是她头一次独自上路,以前有红姑,走到哪都会回头,红姑的方向就是家的方向。

现在只能往前走了,走到哪,自己在哪,哪就是家。

她出了站,招手截了辆出租车。

上车落座,司机熟练地摁表计时:“美女,打表走啊,去哪?”

肖芥子说不出,长临河她没来过,也没打算待,这儿只是她下车的地方。

鬼使神差般的,她问了句:“云南去吗?”

她以为司机会笑她、或者发牢骚说她拿人取乐,没想到都没有,司机是个老司机,见惯各色客人,相当老练:“一般说这话的,要么黑户,要么老赖。”

肖芥子惊讶:“为什么?”

“没身份证,或者限高,不能坐飞机、高铁,就会花大价钱、打这种长途出租,不瞒你说,我遇到过几回,有一次我还真拉了个客去深圳,挣得是多,累啊,跑了两天一夜。你真要打车去啊?搞不好七八千,不合算啊,这还不如多花点钱,找个大车带呢。”

听起来,这像是个有门路的,肖芥子心念一动:“要么,师傅你帮我联系联系?我是个……黑户,确实出行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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