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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白让她陷入尴尬境地了吗?
燕印桃本就因之前和顾屿衡相亲过,怕苏楚箐心有芥蒂。虽然俩人自始至终都没讲上几句话,但燕印桃也不想平白给人添堵啊就是不知道现在假装打翻这笼包子还来不来得及。
见苏楚箐拿着竹筷,这戳戳,那戳戳,半天不说话,燕印桃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唉,这事搞的......
"这包子面还能救。"
苏楚箐扭头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需要的,又问道,“家里有醋吗?”
“不能救也没事,我看饭是不是好,”话音中断,音量猛的拔高,“欸?!能救?你说能救?”
好家伙,还真是灶神爷转世。
周斌涛也惊讶,他以前年轻的时候,和老冯一起被派到西藏,条件艰苦。有时候得了空,找炊事处要点面粉,加水揉面,坐在坡上蒸几笼包子馒头,就是未来一整个星期加餐的口虽然算不上精通,周斌涛也自认算是半个老师傅。
他都没法救活的包子,现在小顾的媳妇竟然说可以救,而且需要的材料竟然是普普通通的食醋。
燕吉兰连忙打开橱柜,蹲下身,行最里面翻出两瓶水塔牌的醋,“家里醋吃完了,我再开一瓶,是要老陈醋还是小米醋?”“陈醋吧,”周斌涛摸摸下巴,“米醋没陈醋香。”
燕吉兰生气,“孩子都没说呢。”
眼看家庭矛盾又要升级,苏楚箐赶忙打圆场,“对,开陈醋就行。”
洁白的调料碟里倒入黑亮透明的陈醋,周斌涛、燕吉兰、燕印桃,三人将苏楚箐团团围住,生怕有步骤没看清。顾屿衡也站在厨房两步开外的地方,他长的高,站的远也能看清锅里的情况。
“发面要酵母,家里还剩点,我给你拿出来?”燕吉兰问。
“不用,”苏楚箐洗干净手,擦干皮肤上的水珠,仔细解释道:
“这馒头从一开
台就没发起来。现在看来上笼还没多久,炉火只加热了一会儿就已经闷住,后面发现了又立马升温,但好在肉馅还是凉的。所以看着虽然死面,但酵母没有完全死透,应该还有一些余留。周斌涛这下懂了。
酵母发面,说到底是一种催化反应,而醋就是其中的催化剂。醋中
含有大量的酵母菌
而这些活性酵母菌,可以大幅度加快
发面的速率,激发死面中原有的酵母恢复活力。
能在短时间内想出这个法子,周斌涛都想要拍手叫好。
怪不得要先看看,要是包子皮里的酵母死绝了,这可不就没法救了嘛。
当时顾屿衡打结婚报告,说是要和乡下的姑娘结婚,报告表交到他手上,说实话,周斌涛不太认可。顾屿衡是他带的最后一个学生,也是相处时间最长的学生,他的秉性、学时、性格,作为老师,周斌涛最了解不过,他看着冷,实际上最有担当,教养和礼义廉耻是刻在骨子里的在周斌涛这里,他虽不讲究门当户对,但作为老师他也有私心,起码的阅历,肯定不能差太多。
说是请吃饭,也是想看看,这位姓苏的女同志,到底是不是自家学生的良配。
但现在他却也觉得,小苏是真的不错。这份聪明伶俐的劲,就算没有读太多的书,在别的地方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等苏楚等在那些未曾发起来的馒头上洒一层醋,重新上笼,然后加大火猛蒸,周斌涛这才问道:“小苏平时都干些啥呀?”笼屉重新码起来,大灶风口大开。
拿灶叉把灶膛里的小火挑起来,慢慢往蒸灶里填大柴的燕印桃也好奇,支起耳朵听。
“育才国营饭店前些天招人,我去试了试,正好面上。最近都在育才饭店上班。”苏楚箐回答。
育才路的国营饭店搞出个‘斗菜’的活动,燕印桃没去看,却是听办公室里的同事提起过,他们说那天有个女师傅,年纪看着不大,手艺却惊艳众人,降服一众食客的胃。想来同事嘴里的女师傅,就是顾屿衡的新媳妇。
燕印桃不再纠结冰冰凉凉的顾屿衡,会喜欢上女人这件事。
反倒开始羡慕,自己怎么就不能找到个当厨子的丈夫,一日三餐都是国营饭店的水准,人生该有多幸福。但退一步她又想,现成的师傅不就在自己面前吗。既然不能拐回家,当朋友总可以了吧?燕吉兰的蒸炉和饭店里的大灶构造很像,跟着江师傅学了一整天,苏楚箐也算是小有心得。
完全打开遮掩风口的铁板,苏楚箐又往灶膛里填了些柴火,红彤彤的火苗还没升起来,风一扑,立马就灭了,要灭不灭的状态吊着。这样肯定不行,苏楚等出声建议,“火还要再旺些,你拉风箱的速度刚刚好,但推回去要稍微慢点。”"好。"
燕印桃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思考,该如何与苏楚箐建立良好关系。
听她的话,风箱急拉缓推,火焰窜起来一阵猛烧,反倒把溜号的她吓的快要跳起来。
燕印桃从小被父母娇惯,在国内倒没觉得什么,自从在国外留学了三年,嚼了三年干巴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