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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羯着实吃了一惊，他愣愣地托着姜竞霜，看着她被疼得泛白的脸，还有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有些懊恼。

谢羯自然不会真的以为姜竞霜是为了救他才受伤，毕竟这姑娘的演技一向不大好，总能被他轻而易举地看穿内心，谢羯很清楚他在她心里一文不值。

也正因为此，才叫谢羯气闷。

他才说要对她好，让她死心塌地地喜欢上自己，结果呢?竟然连表现的时机都被姜竞霜抢了先，何况她还做得那么好那么肯下血本。

当真是输了。

谢羯觉得不该这样，至少他不能让姜竞霜比下去。

于是他发挥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耐心，把姜竞霜搬弄着放好，又去检查她的伤口，他粗糙惯了，没爹没娘的孩子，自然不会有人心疼，所以当他看到那没入小腹的暗器时，谢揭竞然抬手就打算去取。倒把锦书吓了一大跳：“爷，万万不可!没有麻沸散，二夫人会受不住的。”

谢羯嘀咕了声：“当真是娇气麻烦。”

但有了锦书这话，谢羯到底还是收回了手，睨着问他："人呢?"

锦书恭敬道：“捉住了活口。”

谢羯唔了声，目光垂向姜竞霜，锦书忙下跪请罪：“都是属下没的错，才让二夫人被误伤，还请爷降罪。”

谢羯淡道：“今日确实是你的过错，回去领罚。”

锦书千恩万谢地应了，又道：“二夫人伤得重，还是要请大夫。”

谢羯道：“请什么大夫，我不是大夫?”

锦书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谢渴这人小气得很，见姜竞霜伤在了腹部，自然是不肯叫她被人看了去，便决意自己动手，好在马车上药物备得齐全，他把那些瓶瓶罐罐都找了出来，一字排开。锦书在旁打下手，准备纱布，烫剪子，等弄完了，便自觉退了出去。

谢羯弯腰，小心地把伤口周围的衣料剪开，露出的伤口狰狞血腥，谢羯眉眼未动，神色不变，粗糙地给姜竞霜喂了点麻沸散，就直接伸手拔暗器。姜竞霜在昏厥中被痛醒，她眼前是随着鲜血涌出后的一阵阵的黑，浑身都在忍不住地发抖，若非手脚都被痛得发软，她此刻怕是已经一脚往谢羯身上踹去。

谢羯一直按着她，叫她务必冷静，不要乱动，还要消毒。

还没等姜竞霜想出来该怎么消毒，一瓶冰凉火辣的白酒就倒在了伤口上，姜竞霜惨叫一声，差点咬下了自己的舌头。

谢羯诧异地握着酒坛：“有这么疼吗?”

姜竞霜的手都在抽搐，她绝望又愤恨地指了指谢羯，大抵是想骂人的，但因为实在没有力气，所以只能这般毫无气势地一指，因此也没有叫谢竭发觉这件事对于姜竞霜来说是多么得惨无人道。他只是很诧异："竟然有这般痛?过去我都是这样给自己疗伤的，也没有这么痛。"

姜竞霜根本不相信谢羯说的每个字，若是真的，他可不就是当代关公?

他不配和忠勇双全的关公相提并论!

姜竞霜没有力气了，她躺在皮褥上，小声地嘶嘶地倒吸冷气，谢羯道：“真的很疼?”

姜竞霜翻了个白眼。

谢羯道：“好吧好吧。”

他扶起姜竞霜，又喂了她吃了点麻沸散，然后摸摸她的头，跟哄小孩一样：“想吃什么,回去给你买。”姜竞霜冷汗直流，也不耽误她冷笑道："想喝你的血。"谢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真想喝?”搞得好像她要喝，还真能给她喝一样，姜竞霜懒得理他了。

谢国却拿起了倒扣的茶益放在桌面上，然后拿起七首，没有任何犹豫地在手腕上割开了一道还算深的口子，姜竞霜在旁看着只觉像是在她的伤口上又开了一道，幻疼得脚趾不停扣着鞋底，但谢姆好似感

受不到疼痛一样，眉头都没有皱过一回。

他端起茶盏，将那满杯的腥浓血气送到姜竞霜面前："喝吧。"姜竞霜怔怔地看着眼前那杯浓稠的鲜血，胃里泛着恶心："疯子。"

谢羯挑眉：“不是你要喝?都说猪血补血，想来人血也差不多，我想要你快些好起来，你快些喝。”

姜竞霜怎么可能喝得下人血，她又不是什么变态疯子，她挪了挪身子，等确信真的躲不开后，索性直接装晕厥，两眼一闭，不知窗外事。谢羯轻啧了声，倒是没有疯到撬开姜竞霜的嘴，强行把鲜血灌进去，他把茶盏放到嵌进地面的茶桌上，忽然道：“给你打两套头面。”姜竞霜猜测他这是为了补偿自己。

倒还算上道。

等回了谢宅，谢羯亲自把姜竞霜抱下了马车，只见宅院内烛火葳蕤，锦画的声音疲惫地从前院堂屋处传来，其中夹杂着徐氏激烈的说话声。

谢羯诧异：“我的属下怎么越来越没用了。”

锦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此时锦墨已经负责把那报信者捉起来，连夜丢到县衙去，因此只有他一人听到了谢羯的指责，自然现在也只有他能挺身而出了。

锦书刚要走，便见那昏睡着的姜竞霜忽然醒了，招他去说了两句话，因为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