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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赶出院子的举动。
那日回了清风阁,他当即唤来她身边伺候的如薇如意询问,不过几句话便判断出,苏烟该是记起旧事,对陆行之颇有怨言。小两口的事,只要不闹得过分,当父亲的会尽量睁只眼闭只眼,许他们去了。
这也是为何定国公和姚夫人如此看得开的缘故。
哪对小年轻不闹些矛盾?
哪对小夫妻不磨合几年?
苏烟没打算瞒着父亲,直接认了,“女儿该早些同您说。女儿不孝,害您担心。”
苏德怀摇头,揽过苏烟的肩
“为父并非责怪你。”
“为父叫你来,是想让你看些东西。”
苏德怀指向天际星斗。
最近他夜观星相,发现帝王星晦暗无关,颇有消散之意,而寻常暗淡的武曲星光芒四射、耀眼异常,不断向着帝王星的位置移动。苏烟不似父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自幼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对星相卦象略有研究。
帝王星代表真龙天子,武曲星代表勇猛智慧的武将。
从当今时局来看,这颗武曲星极有可能是...
苏烟,“这是不是意味着永康帝大势已去,陆行之有望登上九鼎?”
苏德怀叹气,说原本该是如此,不过,武曲星的边上升起一颗明亮的星,先前隐藏在天幕里看不清切,最近大有破幕之势。"此乃不言之兆。”
最关键的是他实在想不出这颗星是谁。
纵观整个上京,
“谁”有不输陆行之的谋划?“谁”有能和陆行之抗衡的实力?
苏德怀指向桌案上的卦象,“为父忧心,为行之卜了一卦。”
卦象上显示,他近日有大劫,恐涉及生死之忧。
先前陆行之带杀手闯承乾殿、痛杀苗疆圣手,依照永康帝的性子,怕是忍不了几日。
朝堂风云变幻,许比想象中来得要快、来得猛烈。
这些事情,苏烟早有心理准备,想来陆行之也绝非坐以待毙之人。
她细细看向卦象。
此卦虽凶险,不是没有破解的法子。
她顺着卦象推理,拧起眉头,“爹爹,此卦唯有一字可解一一‘和’。
望着父亲眸底的担忧,苏烟恍然明白父亲唤她过来的用意。
家和,万物和;
人和,天地和。
陆行之想要破解此劫、成就一番伟业,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
她作为他的家人,在这个节骨眼上,需得同他携手共进。
苏德怀点头
“为妻之道,当懂得顺境中坚守、逆境中扶持。”
“为父相信,你定能把握分寸,助他渡过此劫。’
又说
“你恢复记忆的事暂且别同他说,让他心绪平稳些;”
“寻常待他温柔些,莫要时时板着脸。
苏烟看向父亲,想起先前陆行之在游船上拥着她时的不安、想起他直言不接受她的拒绝、想起他收到生辰礼后的狂喜...她缓缓应下,“女儿谨记。"
苏烟乘坐马车到了江畔,远远地瞧见陆行之的游船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相较之下,隔得不远的北境国游船显得清冷多了。甲板上跳舞的侍女不知去了哪里,空空荡荡的。
苏烟下了马车,走过一段唯美的江畔小道。要想去到游船上,得先到达岸边的渡口。
江畔小道是去往渡口的必经之地。
三三两两的小情侣依偎在江畔的围栏上,看远处星火点点、船鸣归岸。
有人欢喜有人愁
拐角的围栏处,一个身形清瘦的男子独自缩在围栏下,似是喝多了酒,难受地咳嗽。
他背着光,艰难扶着围栏的手紧握,宽大的袖摆往下,恰好遮住他跌丽的面容。
苏烟脚步一顿。
不用看正面,她也能知晓此人是谁。
是闻兮。
她望了眼远处的北境国游船,瞬间想通了很多事。
苏烟对如薇交待,“去请唐碗公主过来。”
如薇应下,小碎步跑向游船。
苏烟不再说话,也不多做逗留,径直略过闻兮往前走。
陡然,有什么东西从闻兮的手中落下,翻滚了几圈,刚好落在苏烟的脚畔
借着昏暗的月光,苏烟看清这是一只小巧雅致的狼毫笔,狼毫笔上有几个狂绢的小字
-"祝闻兮前程似锦,苏烟送"
苏烟呼吸一窒,听得闻兮侧目对她说,
“可否劳烦陆夫人替在下拾起?”
清浅的月光下,他过分白皙的面容晕染上不正常的红,似是不善饮酒之人常起的酒疹子。
他幽幽地望向她,许是觉得失礼,他咳嗽的时候背过了身。
苏烟,"好。"
她弯腰拾起小巧雅致的狼毫笔,仔细地端详一阵,却没还给他,扬手扔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