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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果然一进班,纪竹行就拉着裴灼问:“阿灼,就这么喜欢这块表,念叨好久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你手上有东西啊!到底谁送的啊?”

那语调,调侃人的意思都快上天了。

陶之窈心下一紧,却也有点期待裴灼会怎么回答。

她是在裴灼回淮隅的第二天把这块表和她自己烤的小饼干送给他的,饼干他肯定早就吃了,这块表到今天才被别人发现吗?

听纪竹行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这块表的存在了。

裴灼只给了纪竹行一个眼神,陶之窈没看懂是什么意思,但纪竹行看懂了,眼神不经意在两人间流转两秒。

最后说了句:“哎,没意思。”

陶之窈还是没搞懂这两个人的意思,干脆抛之脑后。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郑国安就一如往常开始给学生们灌鸡汤,让人放松一下之后,非常无情地拿出卷子。

经典的开学考。

台下顿时哀嚎声一片。

一天的考试后,周谊人都快蔫了,找到陶之窈刚想诉苦,就发现她的不对劲。

以往不管什么考试,陶之窈考完都是神色平静,时而觉得题目太简单,眉眼间还流露着淡淡的笑意。

然而只是一场开学考,她脸上的阴郁藏都藏不住,不像是没考好的失落。

更像是……生闷气。

就像是她自己在和自己较劲。

周谊摁住她把书收回书包的动作:“窈窈,你怎么了?”

陶之窈这才从刚刚不太好的情绪中抽离,本着不让她担心的道理,敷衍:“我没事。”

很显然,周谊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板着脸问她:“到底怎么了,你很不对劲窈窈,你骗不过我的。”

很轻的一声叹息后。

陶之窈妥协般长舒一口气,这才平静地说:“就是!今天语文卷上有道考题提到离婚,刚好我爸妈最近有闹离婚的意思,心情不太顺而已。”

这是周谊第一次从陶之窈口中听到唐英和陶治明吵架的消息,不免也有些惊讶。

“嗡——”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

陶之窈接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唐英之后,心中不安感更甚。

“窈窈啊,放学了吧。”唐英语气很温柔,显然是有事要说。

陶之窈点头应她:“嗯,放学了。”

电话那头传来很轻的笑声,唐英继续道:“窈窈,你呀就别瞎担心了,我和你爸没真闹离婚,除了说话有点过分,我们感情还是很好的,你也明白,我和你爸都不是软柿子……”

说着,陶治明也加入:“还有小裴那孩子也真是,还喊上你林阿姨和裴叔叔一块吃饭教导我们。”

陶之窈:……!

不是!他真去了啊!

唐英又插进来:“总之,妈妈就想告诉你,我们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婚,以后呢也尽量避免吵架,就算退一万步讲真的要离婚了,我和你爸爸也不会少爱你一丁点的,好吗?”

在一旁听到周谊见她终于脸上有点笑意,也跟着笑起来。

陶之窈还是别扭:“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幸福……”

话音未落,唐英就打断她要说下去的那些肉麻的话:

“打住,你知道爸爸妈妈都爱你就行了,今晚我们和小裴他父母都不在,晚饭你和小裴一块吃吧。”

“嘟——”剩下的,是一阵忙音。

陶之窈:……

周谊在旁听,也没听到什么关键信息,愣听见什么“小裴”,顿时换了副表情,巴不得从陶之窈口中套出点话来。

“窈窈,裴灼是不是已经成为和你一起单、独吃饭的常客了呀?”周谊笑着阴阳怪气,单独两个字还被她特意加重,一字一顿。

陶之窈推开她,义正言辞:“怎么可能!”

周谊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蓦地感觉门口的那道视线太过炽热,结束话题:“哎呦,好好好,那我今天先走啦。”

说着,她背起书包就转身走。

周谊走之后,裴灼单肩背着包走近,明显看见陶之窈脸上是喜悦的神情。

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气。

“还不走?”

陶之窈背上书包,心情很好地抬头问他:“今晚吃什么?”

从她嘴里说出这句话,裴灼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像是陶之窈已经进入他的生活,他可以若无其事地享受这份烟火气。

没人知道前面几个月裴灼去北都的心情有多孤寂。

他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他学到了如何处理复杂的业务,精进了对物理的理解。

独独少了对生活的感知。

裴灼看了她一会儿。

“先回家,然后你回房间等。”裴灼本来准备卖关子,最后还是想亲口告诉她,“等我叫你吃饭。”

陶之窈听懂了,却有些不可置信:“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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