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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擦掉眼泪后,拉着弟弟进去给老太君见礼。在齐老太君的前厅里,还有些黑心的长辈拿话刺赵姨娘的大儿子,笑盈盈的问他:“你可瞧见你姨娘在外面跪着?可有什么话要说?”赵姨娘的大儿子心里恨得滴血,面上也得恭恭敬敬的答:“定是姨娘之过,姨娘粗鄙愚钝,当由祖母罚教,但姨娘伺候父亲多年,身子在边关落了病,还请祖母开恩,不再跪罚,将姨娘关回房内禁足。齐老太君顺了心了,便也不再罚赵姨娘。
待到晚间散礼后,赵姨娘的大儿子才能搀扶着跪的双腿发软的赵姨娘回齐云天的院儿里。
等到他们回了齐云天的院儿里后,也挨不到什么好脸色。
齐云天上职一回来,便听了其余几房的兄弟说赵姨娘去盛枝意宴席上丢人的事情,心里便也酝了恼怒,到了院里,也不问问赵姨娘为什么去参宴,只不分青红皂白指着赵姨娘便一顿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生了两个儿子便了不得了?竟也敢去盛枝意面前耀武扬威!”
“当初我母将你安排给我,是要你好生伺候我,不是让你出去张扬的!”
“若非是你,当初我与盛枝意又怎会分开?”
那么刻薄锐利的话像是刀尖一样刺下来,赵姨娘脸色苍白的站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去死。齐云天的怒骂声几乎震天响,使整个院子里的丫鬟们都能听见,便有人细细的说一些碎话,大意都是瞧不起这个赵姨娘。在齐云天院子的书房里,赵姨娘的小儿子被吓得又要哭,随后被大儿子捂住了脸。
因为大儿子知道,一旦小儿子哭起来了,父亲会连着他们两个一起骂,因为他们父亲不喜欢他们。
等到齐云天骂够了,甩着冷脸便走了,又去唤丫鬟拿酒来。
他去一旁的房里喝酒了。
这时候,赵姨娘的大儿子才从厢房里出来,将母亲拉到房中休息,低声的安抚赵姨娘。
赵姨娘的泪珠顺着脸便下来了,抱着自己的小儿子,无声的落着泪。
若不是还有俩儿子,她真的不如死了。
那时齐府檐下的灯笼盈盈的亮着,照着这一地鸡毛,每个府门
有自己的腌臜,有
自己的哭声,旁人瞧不见,也听不着。
明儿太阳一升,又是一天好晴朗。
一
盛府,冬。
近来多雪,大奉一片银装素裹,廊檐下的风铃被吹得铃铃作响。
这几日天气越发寒,前些日子竟落了冰雹,将她院子里的梅枝都砸的花枝折损,许多房檐都被砸坏了,这些时日紧着修换。天冷人懒,盛枝意便不爱出厢房的门,近来的邀约能推便推,只在厢房里享着地龙,盘算她的账本。她聪慧,行事虽张扬,但发财这种事却是闷着声的,她借着重生的机遇狠赚了一笔银子,原先府宅里的银子不过几万两,现在已经赚到了骇人的十几万两。但她知道这些银子的来路有问题,所以她一直将这些银子藏的紧紧的,免得被人发现她那些未卜先知的事情。她经了上一世,心里头便清楚,只有钱权才是最主要的,这次重生之后,盛右相的争斗也不知能不能胜,所以她总想多弄点银子来,给自己撑一撑腰。她正盘着账本,突听园中一阵喧哗,似是有人在吵闹。
她不喜人音太盛,所以这院子少有人来,乍一听到声音,只觉得奇怪,便推开窗户往外探了一眼。她竟瞧见燕惊尘混在一群小厮里,顺着台梯攀爬上阁楼间。
这是怎得回事?
她瞧了一旁的丫鬟一眼。
她身后的丫鬟则赶忙解释道:“启禀夫人,昨夜冰雹大盛,将院内的琉璃瓦都砸碎了,今日便请了些瓦匠来修,只是这些瓦匠手脚没轻重,上了屋顶修不好不说,还摔下来了个瓦匠,恰好燕少爷回来,便说要来帮着按理来说,燕惊尘这般身份的人,不该跟着一群下人们修缮,但偏生燕惊尘
偏要
这么一遭,谁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呢?
旁人不知道,盛枝意心里却门清,燕惊尘估计是瞧着修的是四时苑的瓦片,所以特意跑来卖弄一番。他从不放过任何能在盛枝意面前露脸的事,以前在宴会上都会跟着盛枝意走,现在更夸张,连修个房顶这种活儿都要抢。年纪轻的男子似乎都这样,身上有藏不住的燥气,也不嫌麻烦,多费劲的事情都要做,爱的像团火,急躁的喷涌。盛枝意推开窗,便能瞧见他在她对面的楼阁上,半蹲着修缮房屋。
他这些时日似是比前些日子又高壮了些,蹲下时腰腿绷出一个充满力量感的弧度,为了行动方便,他脱去了繁复的蓝色披风,能让人瞧见他劲瘦的腰。他动作利索的很,几片瓦在他手中听话极了,宽阔的脊背侧对着盛枝意,盛枝意一望过去,便能看见他的侧脸。他面上还戴着那面具,叫人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他面具下的青胎去的如何。
盛枝意的念头才转到这里,屋檐上的人似是有所察觉,正从屋檐上侧过头来看她。
两人一个倚窗高卧、撑颊探窗,一个蹲坐檐上、垂眸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