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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向周围人宣示他们的关系。
可是,他好像忘了,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
他从来没有向她表达过爱意,也没有亲口说过喜欢她,就想这样不清不楚地跟她在一起?
薄莉很喜欢他这些千转百回的小心思,但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让他如愿。
于是,坐上马车后,她就挣开了他的手臂,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埃里克似乎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强行把她的手拽回去。
薄莉有点失望,所以决定下车后也不挽他的手臂了。
她说到做到,马车在“怪景屋”停下时,薄莉看也没看埃里克一眼,提着裙摆,跳了下去。
然后,她把埃里克晾在身后,跟西奥多说说笑笑,朝前面的别墅走去。
中途,她不经意般回头,瞥了埃里克一眼。
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和西奥多,神色分外平静。
薄莉却感到,他的视线几乎要在她的背上灼烧出两个窟窿。
格雷夫斯早已在别墅门口等候多时。
在他的想象里,薄莉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一脸尖酸刻薄相,才会在报纸上那么咄咄逼人,谁知本人那么年轻漂亮,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过,格雷夫斯在百老汇见过不少貌美的女子,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格雷夫斯走上前,刚要对薄莉行吻手礼,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突然伸出来,擒住他的手腕。
格雷夫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礼的举动,正要发作,抬头却撞进一双金色眼睛。
埃里克冷漠回视。
薄莉对他的态度又冷了下来,还跟西奥多相谈甚欢。
西奥多是薄莉的手下,他不能杀。但格雷夫斯是什么东西,也想吻薄莉的手背?
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这么浓烈的戾气,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几乎是立刻,格雷夫斯的冷汗就流了下来,惊恐地听见自己的腕骨发出一声可怕的骨骼脆响。
仿佛下一秒钟,他的手腕就会被倏地折断,血淋淋地刺破皮肤。
千钧一发之际,薄莉伸手覆在埃里克的手上。
不到一秒钟,那种钢浇铁铸般不可撼动的力量就消失了。
薄莉毫不费力地拿下了埃里克的手。
像是怕埃里克再度出手一般,她慢慢跟他十指相扣,牢牢牵住他的手。
“不好意思,格雷夫斯先生,”她一脸真诚,“我朋友不知道你要对我行吻手礼,还以为你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格雷夫斯一身冷汗,手腕还隐隐作痛。
薄莉的朋友简直是个疯子,要不是早就放话出去,他恨不得这两人现在就滚。
但亲吻未婚女子的手背,确实算不上一个体面的行为,格雷夫斯只能草草揭过,咬牙说道:“……没关系。”
薄莉又说了一句抱歉。
围观人群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儿地询问挑战怎么还不开始。
薄莉扫了一眼人群,在里面发现了记者的身影。
看来格雷夫斯也学了她的营销手法,决定拍下她受到惊吓的窘态,刊登在报纸上。
格雷夫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虚伪地笑了笑,说:“克莱蒙小姐,忘了提前告诉您,我打算拍下您通关的照片,用于宣传‘怪景屋’。当然,一切以您的意愿为主,您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这很明显是在给她下套。
要是她回答“不愿意”,人们就会想起,她是如何拍下那三位绅士的窘态,刊登在报纸上,大肆宣扬自己的马戏团,然后批判她的双重标准。
薄莉眨了眨眼,显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当然愿意,请记得把我拍得好看一些。”
格雷夫斯说:“一定,一定。”
一阵寒暄后,薄莉准备进入怪景屋。
不得不说,格雷夫斯的别墅看上去比她的小酒馆要高级太多。
要不是她现在是个名人,一举一动都受报社记者关注,薄莉很想像以前对待特里基一样,把这块儿地给抢过来。
算了,先薅点羊毛吧。
进去前,薄莉当着众人的面,最后问了一遍格雷夫斯:“格雷夫斯先生,您还记得我们的赌约是什么吗?”
格雷夫斯说:“这怎么可能不记得。如果您在八分钟内通关,我要给您一千美元。反之,您则要永远离开新奥尔良。”
薄莉沉吟了一下:“那您知道,我的演出是可以反复观看的吗?”
格雷夫斯停顿了一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薄莉的语气天真极了:“我有几位客人,是我演出的忠实观众。他们每天都会过来玩上好几遍,如果他们每次都是八分钟内通关,不管他们通关多少次,我都会按照通关次数,给他们相应的奖金……我想知道您的‘怪景屋’,发放奖金的规则是否也是这样?”
众目睽睽之下,格雷夫斯不可能说自己和薄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