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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星陆军军医所的
金正体字牌映进眼底,蒋逢玉锁还了车,瞄了眼时间。
晚20:18分。
这一回没有太多准备工作可做,早上出的线索提示,晚上就得动身,且医院不比其他地方,病患信息保密工作严格。没来之前,蒋逢玉提前联系过导医台,贵宾层的探视手续卡得很严,只有两种人才能够自由进出。
患者入院时陪同就医登记的直系亲属,以及按照流程备案过的合规探视人。
她本就没抱太大希望,也因此没觉得失望。
军医所的住院楼设施颇有些讲究,寻常病患楼层不设权限,可随意进出,但6层是贵宾专属层,连上下行的电梯楼层都需刷卡解锁。
蒋逢玉研究过住院楼地图,走职员后备梯进去是所剩无几的选择。
贵宾卡不好得,但偌大的一个医院,医护职员满地都是。
她在厕所里站了一会,思考该怎么顺理成章地偷来职工身份卡,最里层相近的两个隔间传来冲水声,随后两名身穿青绿色高级清洁服的扫洒工结伴走出。蒋逢玉垂着头洗手,听见其中一名带着花头巾、年纪稍大些的尖声抱怨,情绪起伏波动较大
“我早说了,给这群有钱人做活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另一人正狂抽纸往包内塞,闻言动作也不停,“你又上六楼去了?还没吃够教训啊?”
“你以为我自己想去?”花头巾白她一眼,“是人家叫我去。”
“将近七点半那会,我刚从8楼手术层打扫完下来,在电梯里遇见个要去6楼的男人,看样子还算和善,先是问我空不空,现在有没有时间去打扫房间,又说给我额外派发清洁费。塞抽纸那人点头,“挺好,好歹还说要给钱。
花头巾把头巾摘下,叠好放回内衬口袋里,一脸忿忿地将侧脸露给同伴看,手指点着耳垂到下巴上那道细长的伤口:“看见没?你看见了没?这就是拿钱的代价。”“哟,怎么弄的?”她的同伴凑上前端详,伸手碰了碰,又被花头巾拍开。
“我去的那间房,603室,乖乖,那屋子里简直关着个霸王。”
花头巾不甚在意地瞥来一眼没完没了洗手的蒋逢玉,音量并没压低,“满地的碎玻璃片,能砸的全砸了,什么内嵌屏电视、花瓶,窗户上都有裂痕。“我从洗手间开始扫地拖地,你猜那丫头见了我怎么
说?”花头巾吐沫星子飞溅,开始比划手势,“‘着装不齐整,发帽角度歪了,手套不够新,怀疑不勤洗换’,给我指着鼻子胡搅蛮缠一通批,最后说我工作态度不端正,非说要投诉我。“家属呢?”同伴皱着眉,“也没管管?”
花头巾连连摇头,“管了,我倒觉得还不如不管呢。
“看样子是她家长吧,进了洗手间就把她扯开,那手直接往脸上扬,力气一点不虚的,我听了都肉痛!这一打可好了,两个人直接吵翻了,那丫头又摔又砸,趁手的东西全擦着我脸丢过来,摔地上全烂了,溅老高。”同伴摸了摸脸,似乎身有其感,“嚇死个人么这不是。
“谁说不是?我当下就收拾东西走人,外头站着电梯里面那个叫我来打扫卫生的男人,见了我还一惊,我说要走他也没拦,给我塞了几张钞票。”“几张是多少?”
“哦,也没多少。”花头巾含糊其辞,“就那点数么。”
冲水声二度响起,蒋逢玉推开门,站在那两人身旁洗手,抽取纸巾擦水时不经意撞了那名花头巾一下,连声道歉后转身离开。挂在花头巾腰侧口袋内的职工卡牌颠倒一圈,被她夹着塞进袖中。
晚20:32分,蒋逢玉从附近的商贸出来,重新回到军医所。
玻璃楼体印出个腰背略微佝偻的银发女人,蒋逢玉余光扫过,把口罩扶正。
清洁工的换衣间在二楼最里道的偏角回廊,真正找起来还费了些时间,头一道门刷开后看见两名光着膀子面对面聊天的大爷,蒋逢玉忙不迭退了出去,仔仔细细辨认着各扇门上的标识,在经过茶水室和厕所后,进入了女士换衣间。上下装、发帽、手套、口罩、面罩...差不多齐了。
20:45分,电梯在6层停下,金属门缓缓敞开,蒋逢玉推着辆清洁工具车快步迈出。
员工区域到病患监护室还夹着长长一条道,一路只有推车滚轮碾过光瓷地面的声响,蒋逢玉的心忽地一沉。穿过那道门,对面就是病患监护区。
但那道门上嵌着指纹锁。
[警告!非贵宾室登记职员不得擅自进入。]
“哎哎!哪里跑上来的?”一声粗喝在身后扬起,“贵宾层有专人打理,你们清洁部怎么老干这种事?想捞钱想疯了是吧?”蒋逢玉回过身,背有意压得更驼些,她抬起手,做了个抹眼睛的动作,滑下时不着痕迹地调了调卡在喉道外的内置变声器,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某种陌生的、衰老的声音滑进了空气中。“有位先生在电梯里叫住我,让我去清理一下房间。”她说,“贵宾层清理员是打理过,但后来好像又弄乱了,他说没找着人,正巧我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