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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眼下倒是成了麻烦。
他把手机屏幕按灭,也戴上了耳机保持通话,装作没有察觉,直接进了洗手间。
耳机里,是德朗希那边的模糊音乐声,还有德朗希和他闲聊的声音。
“这个酒吧的酒不好喝,我们下次不来了,而且这些人也讨厌。”
“下药的人真不是个东西,我感觉好像在做梦,但我知道不是做梦,如果我今晚出了什么洋相,你能选择性忘记吗?”
维森有点想笑,眼眸跟着弯起,“嗯。”
夜晚的酒吧洗手间,应该是会有很多人的,此时却空无一人,里面干干净净,像是刚刚打扫过,空气里除了酒香,就是空气的香薰味道。
他低头洗手,在脸上也泼了些冷水,身体总算冷静了一点,没有那么焦躁难忍了。
很快,又一道脚步声跟了过来。
他没有抬头,等到搭讪的人凑过来,按下话筒的静音键,直接出言拒绝。
原本盯上他的不止一个人,来的三人都胜券在握,不打算轻易别打发走。
但他已经没有继续装弱的必要,冷冽无温度的视线投过去之后,就让那几人明显一愣,觉得才这么一分钟,怎么这少爷就像是变了个人。
维森甩了甩手上的水,袖口滑出一截金属。
见他有武器,又气质猛地变了,那双灰色的眸子像是身经百战,镇定而冰冷,几人立刻怂了。
知道了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他们悻悻而去,还不忘给他关门。
终于安静了。
电话那头的德朗希还一无所知,
“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好吗,是不是喝的太多了不舒服?”
“我没事。”
“也是,你的酒量一直很好。”
德朗希的声音低沉微哑,带着醉酒之人特有的磁性,隔着电话,就像是贴在他耳边低声说话,震得耳朵里痒痒的。
维森因为酒精而感觉有些燥热,他扯了扯领口,打开一个隔间进去反锁,坐在马桶盖上休息。
他说,“不,其实我酒量也没那么好。”
他的酒量一般,只是会作弊。
德朗希喜欢和他一起饮酒,那是搭档特有的放松方式,他怎么能拒绝?
当他醉了,口不择言了,被察觉到什么了,就会努力解酒,然后回溯罢了。
所以最终,留在德朗希记忆中的他,始终是那个无论怎么喝都能保持冷静,从不失态的搭档。
“可每次我都先醉。不像你,醉了也能走直线,从来不出丑,”
德朗希像是对他有了奇怪的滤镜,“那时候我就在想,不愧是你,就连喝醉了都那么有风度。”
“是吗?”
“是啊。”
维森静静听着德朗希开始跟他回忆起过去,说起印象最深、最好喝的酒,说他们一起去海边,喝了一半接到紧急任务。
德朗希只记得他冷静处理好了一切,完美地完成任务,不记得他们一起躺在海滩上,一起看了日出。
电话那边的德朗希诉说着完成任务的惊险与骄傲,说他们吃到了鲜美的生蚝,说自己醉了有点没脑子,想和他一起日光浴,结果忘了带椰子油。
他们不是没有带助晒的椰子油,是维森偷偷把油藏起来了。
维森闭上眼睛,想起最初他们确实一起看了日出,没有选择去烧烤,而是拧不过德朗希,让他帮自己抹油,太阳刚出来就开始晒。
有点粗糙的手指沾着白色的油,仔仔细细在他的后背涂抹,连两条腿都不放过,德朗希应该还醉着,抹完了还不放过他,非说他穿得太多了,晒不均匀。
德朗希不记得自己这样闹腾过,不记得他是如何理直气壮地反问“难道你想得到小麦色的身体和白得像鸡蛋一样的屁股吗?”
不记得在那之后,如何贴在他身边,开着玩笑捉弄他,让他无地自容,慌乱不已。
因为不记得,所以此时此刻还能像聊闲天一样,挂着电话在他耳边诉说那天的日出有多完美,白沙有多么细腻。
维森呼吸微烫,按下静音键。
但是他记得一切。
他记得德朗希惊讶的表情,故作轻松的玩笑话,他记得沙滩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在遮阳伞下毫无遮掩。
他记得滚烫的呼吸如何拂过,被酒精蒙蔽的大脑如何混沌,也记得自己是多么的经不住诱惑,他羞耻于自己的反应,德朗希却不以为意。
紧闭的隔间里,维森一手撑在门板上,回忆着只有自己记得的荒唐事,一边放纵,一边唾弃着不知悔改的自己,热出了一身的汗。
“德朗希……”
他用沙哑、发颤的声线低低呼唤着,仗着手机静音着不会被听到,以近乎啜泣的声线一遍遍喊着挚友的名字,沉浸在在虚幻的妄想中。
“德朗希……呜……德朗希……”
维森在灼热的空气中蜷缩身体,像是回到了那个已经被他抹去的、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