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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难免就有些心虚了。
承乾宫。
乌雅贵人艳羡地看了眼正殿的方向,贵妃的额娘赫舍里氏,出自仁孝皇后那一支,也算是极为显贵,还是皇上的舅母,出入宫廷别说有多自由了。这一次,怕是刚从慈宁宫出来,就坐着皇上赐下的轿辇赶来了。
不像自己,好容易赶上这么一趟,还得在这儿苦苦等上几个时辰。
而自己的额娘如今还不知道有没有见到太皇太后的面,纵然见了,太皇太后估计也不知道那是谁,更遑论格外开恩让额娘早些过来了。等着外面言人早些传消息回来的空当儿,乌雅贵人靠坐在榻上,手轻轻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心里盼着这里会是一个健康的阿哥。这样日后她的嫔位也能稳固些。
若是小阿哥像大阿哥似的那么争气,那么得皇上喜欢,她也就不用窝在别人的地盘小心翼翼了。
不知过了多久,乌雅贵人听到外面太监小跑着进来了,满头是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奴才远远瞧见有人从慈宁宫出来,坐着轿子往后宫来了!”内外命妇一般都会留在慈宁宫,不来后宫,往后宫来的肯定就是嫔妃家眷了。
乌雅贵人立刻来了精神起身,满心都是期待,她早着人打听了,今儿进宫的嫔妃家眷不多,就是两三个常在答应,外加一个永寿宫的瑚贵人,然后就是她的额娘了。那瑚氏的额娘是个白身,不比自己额娘有体面,坐着轿子的八成就是自己的额娘了。
莫非是太皇太后看在自己腹中孩子的份儿上,格外给了体面?
乌雅贵人想到此处,也不算意外,皇上已经给她提了嫔的份例,等她生产过后,就能顺理成章和那几个嫔平起平坐了。可算是熬出头了。
乌雅氏扬着下巴,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才回了屋坐下,可是左等右等,都没听见门口有什么动静。正要开口喊人,就瞧见方才报信儿的小太监几乎是滚进来的,哭丧着脸道:“从慈宁宫出来的那位夫人,听说是一位四品的太恭人,轿辇停在永寿宫门口了。乌雅贵人当即怔在了原地,永寿言的瑚氏,旁人都说此人出身卑微不大体面,她何德何能竟越过自己了?此时,攸宁听了来人报信儿,也有些愣住了。
原身的额娘不应该是个白身吗?怎么忽然间就成了外命妇,还是太皇太后给了恩典让她坐轿子过来的?一时间她也顾不得想太多,匆忙间迎了出去,就看到院里站着一位记忆中十分熟悉的中年女子,旁边站着一个又瘦又小的怯怯的女孩子。正是原身的额娘和妹妹,后者瞧着才七八岁的样子,但是记忆中,好像已经有十二岁了。
瑚夫人也怔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儿,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闺女的长相倒是没变多少,瞧着也胖了一点,气色比入言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身上穿的戴的一看就都是好东西,在前后那么多俊俏言女的衬托下也依然很出色,让人一眼瞧着就知道是位贵人。“臣妇给贵人请安......”
在宫人的提醒下,瑚夫人才堪堪缓过神来,生疏地用前几天才学过的姿势行礼。
前几个月得知闺女在言里当了贵人,瑚夫人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是觉得女儿出了头,毕竟宫里的宫女哪有那么好当的,她虽然会往家里送些银钱,可瑚夫人做额娘的也担心女儿的性子怯了些,容易让人欺负。伤心就是知道母女两个这辈子都难见面了,那可是皇宫,贵人主子们住的地儿,寻常人哪儿那么容易就进去了。直到前些日子,她一觉起来家里来了好些贵人,说主子爷封她做了恭人,让她不日进宫磕头谢恩,最要紧的是她能入宫见女儿了!就这样,瑚夫人晕晕乎乎地跟着人学了进宫的礼仪,然后进了宫见了太皇太后,又被轿辇给抬进了永寿宫。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虽然瞧着有些眼生了,虽然现在是她给女儿磕头了,可是她心里却还是轻飘飘的,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攸宁不自觉往旁边退了一下,然后赶忙去扶人,这份礼她无论如何都受不起。
母女两个眼里都含着泪,相携着进了里屋落座。
言女们很乖觉地把人扶进来,就悄悄退出去,贴心地给人留了足够说话的空间。
顺带着隔绝了外面其他嫔妃们惊羡又探究的眼神。
攸宁看着面前的瑚夫人紧握的双手,心里七上八下,嘴巴也像被粘住了一样。
如果是原身,她这个时候会想说什么?
瑚夫人在最初的激动过后,也逐渐缓了过来,她摩挲着双手,心里不知道怎么特别紧张。
半天,她用力推了推自己身边的不吭声的女娃,哑着嗓子,颤着声音说:“三妞妞,快,叫姐姐,这是你姐姐二妞妞啊。怯怯的女孩子被她一推,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可是看着前面白皙又美丽的陌生女子,又迟疑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瑚夫人,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注意她了。
瑚夫人的一声“二妞妞”,好像又唤醒了攸宁身上一个开关一样,开口说话就是哭腔,同时她觉得憋在心里的一句话好像不那么难以启齿了,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