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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接过信的时候还在走神,满脑子正事。
打开帛书,刘邦看到第一行字,迅速回神。
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眼睛越瞪越大。
宴会众人察觉不对,都看向刘邦。
刘肥往韩信身边挪动了一点点。
他猜到信是谁送来的。如果阿父打骂阿兄,他就挡在阿兄前面。
韩信神情自若,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曹参抱起酒坛,使劲灌酒。
他有预感,等会儿就喝不成了。
刘邦好似看不清帛书上写什么似的,把帛书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两遍三遍。
他摸了摸腰间,自言自语:“我是说小印怎么少了一枚,就知道是他拿的。”
韩信坐在一侧,曹参坐在刘邦另一侧。
他们是与刘邦坐得最近的两人。
闻言,两人都无奈地看向刘邦。曹参把酒坛子都放下来了。
曹参抹了抹嘴边的酒液:“你既然早发现,为何不派人回去告知萧何,印鉴作废?”
刘邦:“忘了。”
曹参:“……你就是猜到是刘盈拿的,所以没当回事吧?”
刘邦沉默。
韩信见义父这么糊涂,也装糊涂:“哎呀,我想起来,我的小印也丢了一个。”
刘肥赶紧帮声:“我也丢了一个!”
韩信无语地看向弟弟。
刘肥不知道为何阿兄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刘邦把手中酒盏砸向刘肥:“你二人还能同时丢?你们自己给的吧!盈儿哪来的八百壮卒,啊,信儿,你说,盈儿哪来的八百壮卒?!”
虽然刘肥好心办坏事,韩信还是嘴硬道:“盈儿在荥阳、咸阳都能募兵几万,新募八百壮卒不是易如反掌?”
曹参忍笑:“我作证,盈儿真的办得到。”
刘邦:“……”
他把手中碗碟砸向曹参。
曹参不避不让挨了这一下,捂嘴忍笑。
刘邦本想狠狠揍韩信和刘肥一顿,顺带把嘲笑他的曹参也揍一顿。
但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却发现两腿发软,又跌坐回去。
韩信忙跪着爬过去扶住刘邦:“义父?你没事吧?”
不会吧?不会把义父气出问题了吧?
刘邦眼睛一眨,泪水喷涌而出:“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逆子啊。”
说完,刘邦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韩信:“……”
韩信焦急道:“义父!义父!你醒醒,别吓我!”
他把刘邦背在背上,一边大喊“军医”,一边朝着军医住的地方跑去。
刘肥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跟上,哭着大喊:“阿父,阿父你怎么了!”
曹参愣了一瞬,也起身追了出去。
宴会先鸦雀无声,然后骤然慌乱。
“怎么回事?汉王怎么晕了?”
“刘季怎么晕了!难道是盈儿出事了?”
“不、不会吧?”
“啊,吕泽,还不确定是不是盈儿出事,你别晕啊!”
“樊哙,你怎么也晕了!快醒醒!”
“我说,奚涓周勃你们几个别一个个都东倒西歪,我只是随口一猜!”
雍齿急得跳脚,扶了这个扶不了那个。
怎么都在晕啊!
章邯茫然:“怎么了?”
陈平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把,深呼吸了几下,恢复镇定。
他微笑道:“可能是盈儿又从南郑偷偷溜走了吧。”
盈儿肯定无事。如果盈儿有事,同样看了信件的韩信和曹参不会是这个反应。
“哦。”章邯想着刘盈的本事,道,“汉王该把刘盈……把世子带在身边。”
李由听了陈平的话,双手的颤抖才停止:“或许汉王早就料到此事。”
章邯见李由居然接自己的话,激动地与李由对话:“那汉王为何还受到了惊吓?”
李由不想和章邯说话。陈平道:“可能盈儿离开南郑的阵仗有点大,或许不是投奔汉王而来,而是独自领兵,另走一路。”
蒙恬看着宴会上汉将们的混乱,心中颇感有趣。
观此景,他便知道,刘盈这个汉王世子如何受人喜爱。
听到陈平的话,蒙恬道:“如果不是奔汉王而来,那盈儿或许是乘船顺着汉水东出了。”
陈平想了想,道:“当是吕释之那里出了事,盈儿要回沛丰。”
陈平三言两语将事情分析清楚,听到陈平所言的汉将镇定下来。
吕泽还没醒,半晕的樊哙从地上爬起来:“吕释之能出什么事?项羽若攻打沛丰,汉王定会比盈儿先得到消息。”
陈平想着刘盈曾提过的事,道:“盈儿曾说,如果项羽不让汉王从沛丰接回家人,就让吕释之带着王后入山躲避。或许吕释之没有听盈儿的命令,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