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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觑,只好含糊道:“他还没确定,等有信了再说。”
张举人手一顿。
什么叫没确定?
“府学的事怎么能不确定,他不会不想来吧?”
张举人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李锦表情没崩住,还真的显出这样的神情。
“这怎么能行!”张举人立即道,“我知道你们县学很好,不管殷博士还是罗博士,放在府学也不逊色的。”
“但学了春秋,学了礼记,旁的不就学了。”
“是律法不学,还是时政不学,还是骑射不学?这不是胡闹吗!”
天齐国的律法规定之详细,必须专科学习。
乡试,进士,这都是必学的科目。
不仅如此,对朝廷时政的分析,也是建孟府府学最佳,平日往来不知多少做官的夫子。
现在考乡试的学生们,还有进士夫子们坐镇教学。
这种待遇,是正荣县县学能有的?
最后的骑射,难道也不学?
以后当官了连马都不会骑,这还应该吗?
再深奥的礼乐诗歌,这也不学?
张举人说的话,跟蔡丰岚,李锦他们想得一样。
张举人只好道:“让他别犯傻。”
说罢又道:“算了,让他先回去,夫子博士们也会劝的。”
其他学生都确定了归来的日子,只有纪元这个空着。
交到府学右训导手中时,右训导本来没当回事,随便看了一眼,看到纪元后面空着,下意识问:“纪元什么时候回来?应该跟正荣县其他人一起吧?”
张举人无奈:“不好说。”
不好说?
什么是不好说?
右训导还等着跟纪元讨论如何画乌堂先生画作呢。
最近没找他,也是因为纪元刚考完童试,又参加宴会,让他多歇歇。
想着纪元以后总归是府学学生,有的是时间探讨。
现在告诉他,纪元不想来?
右训导赶紧道:“去,马上派人去他们入住的酒楼,一定要把纪元的事告诉他们领队的夫子。”
“再要一个纪元确切回来的时间。”
说着,右训导催道:“快去啊。”
别说他那点小爱好。
就说学政要是知道自己的政绩要跑,会比他更着急。
府学的人迅速赶到刘家酒楼,只听老板说那正荣县的人吃过午饭就走了,这会应该已经出了府城。
啊?
这走的是不是太快了?!
没办成差事的府学杂役回来,正好遇到右训导跟学政。
果然,学政直接站起来:“纪元?不确定来不来府学?这不是胡闹吗!”
“我也这么说,但有什么办法。”右训导两手一摊,“竟然也没赶上。”
“去,写信追问。”
“不对,写信给正荣县县令,这个学生我要定了。”学政最近心里都美滋滋的。
甚至想好了,等京城来的监临官过来,他就带着小三元过去转一圈,好让监临官知道,他为朝廷培养的人才有多厉害。
现在告诉他,小三元要走?
这怎么能行。
不管谁来,这学生他都要了。
正荣县县学那边,顶多再给点补偿。
“正荣县学生优秀,生员名额再多给一些,府学多拨些款。”学政让右训导记下,“夫子们的待遇也提一提,让建孟府其他县学看看,能培育好人才,是会有优待的。”
学政说着,还是扼腕:“怎么就没纪元的想法,可惜了。”
毕竟谁能想到,纪元对来府学读书还有疑问啊。
看看那排名的四五六名。
他们都没有府学的资格,可还是托关系进来。
偏偏最该来的不来!
右训导心底嘀咕,也就他们在场,说到外面,估计都能给得罪了。
这封文书飞快写完,甚至在纪元他们回正荣县之前,信件就送到正荣县衙门跟县学手中。
拆开信件的聂县令跟程教谕,都是哭笑不得。
程教谕笑过之后,还把书信给了罗博士,殷博士,让他们一起笑,最后道:“也好,还帮咱们争取了生员的名额,今年年底可以多招些学生了。”
“还有夫子们的俸禄也多了些,果真不错。”
“应该让纪元再演一演的。”
罗博士跟殷博士看着信件,却颇有些感慨。
特别是殷博士。
旁人猜不出纪元为何不去府学,他却心知肚明。
去年他们约定好的,纪元岁考第一,自己就会亲自教他礼类。
谁想到今年出了这么多事。
他跟教谕还让他去考童试。
那约定便一直搁置,自己心里记得,纪元心里也记得。
纪元有时候透着跟正荣县县学一样的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