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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雪声,炉火里噼啪的炸响……这一切响动都磋磨着他,令他心生厌烦。
温鹤岭哽了下喉咙,往前一步,陡然生出股冲动。
想要靠近她。
离得再近些。
最好是借由她的手,将他困在此处。
“褚玉,在做什么?”有人叩了两下铸器阁的大门,走进。
温鹤岭瞬间清醒过来,如被扇了记耳光,心头漫上迟来的羞愤。
他怎会……有这些念头?
这般无耻放浪,自轻自贱。
疯了不成。
宽敞的房屋陡然变得逼仄,他再待不下去,倏地转过身,急于逃离此处。
也是转了身,他才发觉来人是蒲栖明。
但他只当没看见对方,一步不停地离开了铸器阁。
两人错身时,蒲栖明倒是扫了他一眼。
却见温鹤岭眉头紧蹙,脸色苍白,他又收回了视线。
“褚玉,收着师尊的信了吗?”蒲栖明问。
桑褚玉点点头,没出声。
她平日里表情变化不大,但只消留心,细微处的变动也易察觉。
见她眼尾微垂,显然不算开心,蒲栖明思忖着说:“可要与师兄一道下山?今日除夕,山下镇子热闹,不光祈福庙会,还听闻做了烟花——你往常不是想看?今年走运,比前些年的烟花气派许多。”
桑褚玉手一顿,侧眸看他:“真的?”
“这等事上诓你做什么。”蒲栖明道,“待玩得尽兴了,再回来守岁,可好?”
桑褚玉突然记起另一事。
虽然裴雪尽说可以跳过与温鹤岭一道去山下小镇守岁的剧情,但她能跳,那在山下趁乱作妖的鱼妖却不一定会消失。
她想了想问:“何时出发?”
“现在便走罢。”蒲栖明上前,替她合上了抽屉,“欢快事不少,何须在一处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