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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准备拔剑应敌,忽地感觉身子腾空。再一眨眼,竟就被拎上房梁了。
直到站稳时,他都还恍恍惚惚的。
怎么就,上来了?
这是什么打法?
他略有些茫然地看向桑褚玉:“师姐?”
桑褚玉盯着地面的蝉妖,手指微动,就在半空凝出半透明的结界,挡开细刃。
“你是半妖。”她忽道。
她突然提起这茬,松席一愣,点头:“是。”
“什么妖?"
"松树。"
桑褚玉瞥他一眼:“倒会取名字。”
松席赧然,摸了摸后脑勺。
桑褚玉移回视线,看向那只蝉。
蝉妖周身已有黑雾缭绕,估摸着是看出打不过她,打算冲她旁边的松席下手,再次致幻。
“若打散魂魄,”她稍顿,“能见得魂魄的本来模样,但仅片刻。”
挠后脑勺的手一顿,松席怔愕看她。
“高枝凝霜,松柏本性。”桑褚玉抬手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听闻你的剑术不错。别忘了你的剑,去吧。”话落,她的胳膊微一用力,将人推了出去。
身体一下失了平衡。
下坠感迫使松席遽然回神,他竭力稳住身形,落地。
他还有些发懵,但十多年如一日的训练使得挥剑已成了本能。
以至于拔剑出鞘,将那只尚未成气候
的蝉妖劈砍成两半了,他才意
只到自己做了什么
松席提剑怔在原地。
脑子是空的,手还在抖,呼吸也尚未平缓。
但就在这茫然的境地中,他看见一缕淡淡的白气从蝉妖的尸体中飘出。
白气逐渐凝成金一珏的模样。
可又不像他。
往日健全的身子缺了大半,被啃咬得仅剩半边的脸上,还挂着朗快的笑。
“金师兄。”松席喃喃。
他还没想好该从哪儿开始道歉呢。
不该拖累他。
不该那般粗心,没发觉妖气附在了饭合上,以至于他死后受苦。
不该留他一人在桃花林
他囫囵想了一遭,于是打算先从歉言说起。
可还没开口,反而听得金一珏道:“多谢。
松席的思绪全然断开:“什么?”
金一珏乐呵呵看着他,
魂魄像是被火烧着的纸般,从边沿渐碎成烟尘。
“咱俩一同进宗,你知道的,打从开始,我便唯有济苍生一桩心愿。”
松席呼吸渐抖,泪珠子不知不觉地往下砸,很快就将视线糊得一片朦胧。
“救你,也是了我心愿了。”金一珏抬起残缺不全的胳膊,手握成拳,轻轻砸在他肩上,“多谢。”松席眼眶更红,泪水扑簌簌地落。
可他抿紧了唇,将想好的话尽数咽了回去。最后勉强挤出丝笑,说:“若今日再比剑,我可不一定会输给师兄。”金一珏只作大笑。
直等最后一点儿魂魄消失,仍听得见那朗快笑声。
桑褚玉跃下房梁,走到跪伏在地,掩面大哭的松席身边。
她琢磨不出什么话,想了想,从芥子囊里翻出两张瞬移符。
她躬身拍了拍松席的肩。
后者抬起脑袋,脸上泪水已糊作一团了。
“师姐.....他哽咽着唤了声。
桑褚玉将瞬移符塞进他手里:“想办法把尸体送回去,送完了,再回来领罚。”
擅自带走宗门弟子的尸首、放人进宗、知情不报....桩桩件件,要领的罚不少。
说完,她收剑回鞘,从尸首上取走天命符,转身往外走。
裴雪尽忽然道:
“既然已经知道天命符在哪儿了,是不是现在就重启剧情?”
桑褚玉稍蹙了下眉,却道:“算了。”
片刻沉默。
裴雪尽又问:“为何?”
桑褚玉已出了门。
她回身望了眼还在嚎哭的松席,蹙眉:“哭成那个猴子样,不愿再看第二回。”
裴雪尽默了瞬,方道:“那....地窖里的人,怎么处置?”
桑褚玉:“...."
好问题。
她正思索着该怎么办,忽觉右旁袭来数道劲风。
头也没抬,她的右旁就凝出一片结界。
"铮"
接连几道脆响。
余光间,几枚箭矢俱被结界弹飞。
随后,她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木屑味。
像是师尊书房里常重的檀香。
这使得她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却是张不算熟悉的面孔。
也是见着那人插在短马尾里的炭笔了,她才认出这人是灵器阁的弟子,秋印烛。
那人手里还拎了把弩,直直盯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