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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主任,居然愿意留下来继续帮她,顿时受宠若惊地摆手:“不,太麻烦——”
话没说完,同伴连忙悄悄地拽她一下,挤眉弄眼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她才笨拙慌张地改口:“那,麻烦您了,真的谢谢您!”
谢叙白笑着说了声没事,同时运转精神力。
病患刚才体验过谢叙白的厉害,见状嘟嘟囔囔,也没敢多说什么。
沐浴在柔和的金色精神力下,那种仿佛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的痛感,竟是在逐渐消退。
病患没想到这人还有止痛的本事,脸上的躁郁烦闷如烟消云散,整个人看上去松快很多。
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想起之前吃过的那些痛,又忍不住埋怨起来:“早点把他找来不就行了吗,非要找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我来医院看病,不是来给你们练手的!技术不行能不能练好了再来?”
几名实习生满脸尴尬,技术不过关,她们心里也很歉愧。
将心比心,谁受伤生病时心情会好?再碰到一个不熟悉操作的人,伤上加伤的时候又怎么忍得下去。
谢叙白走到病患的面前,持续用精神力安抚对方的情绪,眸眼含笑显得温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您说得是。但您要想,我也是从她们这个阶段过来的,等老医生护士们退了之后,也需要她们来挑起担子,您的儿女子孙辈也将由她们来治疗看护。”
“这练习的经验和机会要是没人给,后面还有人能治病吗?”谢叙白看着病患略有动容的神色,继续柔声劝解,“您要是实在生气,我也可以帮您叫其他的护士过来,看您的意愿。”
“……行了行了!让她来吧。”病患道,“小心点。”
谢叙白眼神示意实习护士不要怕,让人直接去处理。
实习护士感激地鞠了一躬,快手快脚地跑过去。
这次她不敢再有差池,全程小心翼翼,终于给病患换好伤药。
一般换药实习生就能做,唯独这名病患痛觉神经敏感,方才显得棘手。
谢叙白离开时,几名实习生连声道谢,将人送到外伤科门口。
他似乎不经意地往后看。
那名实习护士脖颈上的甲壳已然硬化。
其他人的皮肤上,也似有若无地浮现出相同的黑褐色,仿佛酝酿着什么。
有一瞬间,这些实习生的眼神有些恍惚,瞳孔再次焕发神采的时候,瞳色不再是纯粹的黝黑,无数根线条交错其间,编织成形如蜜蜂的复眼。
呆滞片刻,她们再次忙碌起来。
那些有着无数六边形小眼的复眼纵观八方,看上去比原先的眼睛好使很多。
所以她们的脚步也愈发轻快,从笨拙到熟稔,直至完全适应。
谢叙白收回视线,轻抿嘴唇,无声离开。
第一医院,加班是常态。
晚上九点左右,医生护士们才陆续换班。
谢叙白利用这段时间,将整个医院探索个遍,对各科室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一直到午夜将近,天上乌云层层叠叠,遮蔽月光,不时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雷鸣。
空气中飘着丝丝缕缕的水汽,冰凉彻骨。
不多时,谢叙白和李主任会面。
巨大的阴影从头临下,谢叙白的背后传来让人生骇的压迫感。
他转过身,看向李主任背后张牙舞爪的影子,平静地将暖水袋递过去:“今晚要下暴雨,天气转凉,您要不抱着这个暖暖手,对身子骨好。”
心里想着前院长的李主任脸色阴郁,一听这话蓦然怔住,连身后高大狰狞的影子都僵了一瞬。
半晌,他枯槁的手掌接过暖水袋,滚烫的热意驱散细雨中的阴寒,也暖了冰冷的双手。
年纪大了,骨头变脆,易得风湿风寒,怕冷得很。
李主任狐疑地看向他:“你还随身带着暖水袋?”
“看今晚要下雨,提前准备一下。毕竟冷着我,也不能冷着我们医院的老骨干,不然日后谁来挑大梁?”谢叙白撑开伞,笑了笑。
李主任嘴角一抽。
他面不改色地将暖水袋抱在手上:“年轻人就是毛病多,走吧。”
谢叙白跟在他身后,正要抬脚,敏锐地发现前方两米距离内忽然没了雨丝。
他怔了一下,拿开伞往上看,只见李主任的大影子挡在头顶,密不透风地遮住雨。
李主任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忽然道:“你知不知道这家医院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谢叙白跟上去:“我有听说过,这里最早好像是个卫生所,后来经过加盖,建成战地医院。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其实不是,吕向财的资料中有第一医院完整的建成史。
但就是他这种一知半解、虚心求问的姿态,更能激发李主任的讲解欲。
果然,李主任嗤之以鼻,不加掩饰地道:“那些写在明面上的东西就是拿来糊弄你们的。呵……什么战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