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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雾跟着殷容的脚步,亦步亦趋地向车库的方向走。
从露台通往车库是条长长的甬道,晚会还没有结束,进入了舞会阶段,轻柔曼妙的音乐溢出,灌满长廊之中,再轻柔地回响。
“对不起,”沈明雾道,他试着勾上她的小指,失败了,于是他加快几步绕到她面前,站定,堵住她的去路——
“别生我的气。”
“我怎么敢?”殷容冷笑一声,手环在胸前,手指轻轻敲着,语气轻慢,“我们沈总只手遮天,权倾天下,谁敢生您的气?”
她说“我们沈总”哎。
沈明雾弯了弯唇角,又被女人低气压的表情迅速压了下来,他低声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哦?”殷容挑眉望他,“我被网暴那会儿,是不是你帮我清理的消息?”
“是。”沈明雾道,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一眨,“但那也是有原因的——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那种虚假的风言风语乱传,不是影响我做生意吗?”
殷容挂着轻浅的笑容望着他。
四目相接,还没过三秒,他就改了口:“……好吧。我就是不愿意看到他们那样说你……说公司也就算了,但那是人身攻击,甚至还有人做遗照——”
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的有些生气,他眸色沉沉:“你是我心爱的人。我怎么能容忍发生这样的事情?”
殷容有点跑神地看着他。
两人有一段时日没见,更没有离得这么近过,她边看边琢磨这小子是不是又帅了一点。尤其穿着西装站在灯光下时,皮肤白到发冷,格外招眼,一进大厅就让她第一眼看见。
声音也好听。
在长廊里混杂着音乐声,他明明那么生气,说出来“心爱”两个字的时候却又很温柔,好像无比地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拍照也是。”沈明雾顿了顿,“那种八卦花边新闻看到我反胃,更何况他们还要发什么群里……我……”
只是想到那样的场景就够他受的,他阖了阖眼睛,想开口说“我想保护你”,却又突然想到那天殷老夫人的葬礼。
沈明雾那天远远陪着她参加了她奶奶的葬礼。
他看到她抱着骨灰盒走在人群前列,看到她后面的家人都在哭,但她背脊仍笔直,在阳光里像棵英挺的白杨,又像柔韧的杨柳。
那时他第一次意识到——
她可能并不需要他。
她不需要来自外界的关心、支持和帮助,更不需要谁的保护。她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就算遇到什么天大的挫折或难关,她一人也能独立地、坚强地走下去。
这实在是一个足够让人开心的发现。沈明雾想。
当然,也有些让人沮丧。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她道:“殷容,你或许不需要我这样做,但我想要保护我心爱的人。你受委屈比我受委屈要让我难受千百倍,我又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好,小硬柿子。”殷容回过神来,道,“这个理由也算是说得过去。那你在伦敦,给我掏钱走后门是干嘛呢?”
他哑火了,张了张唇,没说出来话。
“你尊不尊重我,沈明雾?”殷容问,“你是觉得我自己办不成这个事情吗?”
“我当然尊重你。”他立即道,“我当然觉得你能办成这个事情。”后面的话就开始磕磕巴巴起来,“我、我是怕万一那人是个蠢蛋,没看出这是个绝佳的赚钱机会……”
殷容:“那蠢蛋是我叔叔。”
沈明雾:“啊?”
“沈明雾,我是去谈生意,还需要用你的钱去购买我的利益?”殷容咬牙道,她一步一步逼近他,眯起一双猫眼质问,“钱全进殷如一兜里了,你会算账吗你?”
“那倒是小钱。”沈明雾咽了咽嗓子,“但是……但是出海计划成功了吧?”
“废话。”殷容道,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能和我合作也是他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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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知道,沈明雾自然也知道。
他等待很久了。
“那……那是不是证明我有旺妻运了?”他深吸一口气,他靠近了她,把那句在心口翻来覆去的话小声说了出来,“然后我们该确定关系。”
殷容蹙了蹙眉:“……什么东西?”
她早忘光了。
那些话是处于极度疲惫,又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说出来的,根本没什么逻辑,跟梦话差不离,她说完就忘,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有心归有心,此时此刻,沈明雾显而易见地伤透了心。
他轻声道:“……你不记得了。”
“嗯。”
他又问:“你那天和我说了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