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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将木窗关上,转过身正看见她的大儿子担忧的看着她。
她的大儿子一向早慧,懂事,在边疆时便知道照顾她,回了京城,也处处回护她,是她没本事,一个做娘的,竟要让孩子替她担忧赵姨娘便向他笑了一下,与他轻声道:“娘没事,别管他,你学你的。”
她的大儿子便垂下头,继续读书。
她和他都知道,齐府纵然有好东西,也落不到他们娘俩的头上,她想要有好日子过,她儿子想让自己娘亲不受欺负,就只能好好读书,科考,改变他们娘俩的人生。读书,读书,读书。
冬日间没有地龙的厢房,族学夫子不加掩盖的冷淡,同族兄弟们的排挤,和窗外的雪一样,无声的压下来。齐家大房的庶长子安静的坐着,看起来没有声音,但他心里清楚,他像是跌进了湖水里的人,连片刻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窗外
冬日的雪压在
他的脊梁上,让他一日比一日更沉默,一日比一日更努力
其他房夫人们对赵姨娘的欺辱,齐老太君对赵姨娘的打压,父亲对母亲的厌恶,最后都变成了两个字。读书,读书,读书。
一
齐云天对自己儿子和赵姨娘的想法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知道,这两人都离不开他,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儿子,只能伺候他,难不成还敢和他叫板吗?他们与他院里的马没什么不同,都是属于他的财产,不过是披了一层人皮而已。
那算人吗?
齐云天是觉得不算的,他骨子里就这么傲慢,他不喜欢你,就不把你当成人来看。
谁会在乎一匹马想什么?齐云天当然不在乎,他只在乎盛枝意在想什么。
他翻越墙院,如少时一般热血,从齐府的墙角处落下来,一路奔向康平街。
他出了院子后,小厮才牵着空马车出来,引着齐云天上了马车,马车哒哒,一路奔向了康平街。
齐云天到康平街盛府后巷内,便从马车上跳下来,甚至急迫的都不需要小厮
传话,直接自己对着门外守门私兵道:“齐云天请见,你去找你家主子传个话,只说我是为盛老大人的事而来。门口守门的私兵听的心惊胆战。
盛家老大人出事,旁的人看笑话,盛府内的人却是一片惶惶,现下听了这话哪里敢耽搁,守门的私兵立刻进府,将这事儿启票给管家。管家一听这还得了,立马行过两条长廊,穿过四时花景,进了四时苑里去,要上报给盛枝意。
管家到四时苑的时候,盛枝意在四时苑内瞧着手里的账本,细数她这些时日赚来的银钱。
四时苑内地龙蒸热,透着几分燥气,冬日间的窗都要半开着透风,厢房里点满了缠枝花灯,将整个厢房间照的通透,烛火的光芒落到琉璃花瓶上,将花瓶照的流光溢彩。管家到的时候,盛枝意正靠在矮榻旁边半躺着,在她面前摆着几盘蜜饯瓜果,她纤细的手指夹着一页账本的纸,正瞧着上面的字,缓缓翻开。夫人已经将要歇息了,故而未曾佩戴珠玉,一头墨发如水一般垂散在身旁,也未曾穿什么衣裙,只穿着一套红色的寝衣。寝衣是用顺滑的古香绫面锻成的,在烛火的照耀下会闪出熠熠的水光,裹在夫人身上,勾出夫人曼妙的轮廓。大奉爱清冷美人儿,柔弱单薄的姑娘,最好薄薄一片,粉嫩青涩,风一刮就跑,那样才够诗。
但夫人从不是纤细的人儿,她体高丰腴,颜色浓烈,像是饱满的荔枝,透着香甜的气息,只一靠近她,便能嗅到那股瓜果成熟后独有的芬芳,这种芬芳年少时不觉得如何,一到了岁数,反倒漫出一种岁月“夫人一一”管家嬷嬷连门都忘了敲,跑进来后又记起来失态了,便急急的退后了两步,重新敲门。矮榻上的夫人并未怪罪,只抬起眼眸来望了她一眼,半是调侃的问:“怎得吓成这般?锦衣卫也来我们门口抄家了?”管家嬷嬷听的直跺脚!
老爷都进北典府司了,夫人怎么半点都不急呢?
盛枝意当然不急。
因盛右相之前就和盛枝意说过,他知道自己要进北典府司走一次,要被上下盘查过一回,他已做好了万全准备,早早与盛枝意通了气,叫她不要担心。所以盛枝意这头才能安安稳稳得在厢房里坐着。
否则,她非得出去在京城跑个来回,把能想的法子全都想出来、飞蛾扑火一般乱扑腾一圈不可。
“不是锦衣卫。”管家嬷嬷的声量轻了一些,她向前走了两步,行到盛枝意面前来,与她说:“是齐家那位。”齐家那位,自然只有齐云天。
盛枝意闻言抬起头来,一张艳丽的面上满是讶然:“他?他做什么?”
管家嬷嬷便道:“便在方才,齐家那位过来了,马车现下就停在咱们后巷里头呢,那位齐家大爷一下来,便跟后巷后门前守着的私兵说,他有关于老爷的事要来跟您商讨。管家嬷嬷光是提起来这段话都觉得心惊胆战。
他们老爷还在北典府司呢!锦衣卫啊!
那地方里可都是豺狼虎豹!谁进去能落得半点好?光是想一想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