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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门一开,她看到灰色调意式装修的大厅,家具陈设并不多,只有些基础的配置,显得整栋房子都空空荡荡。
挂在墙上的电视连膜都没揭,所有桌椅、沙发、柜子一看都是全新的。
钟晚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梁序之平声道:“不是喜欢杭市吗,以后就住这。”
“房子一早就在装修,原本是打算当今年的圣诞礼物送你,现在就当提前送了。家具都是底下的人临时配的,你要换什么添什么就再买。过户手续让…”
钟晚打断他:“我不要。”
梁序之饶有兴味看她一眼,抬手将她一揽,往楼梯方向走去,“随你。”
钟晚被他带去二楼。
梁序之打开一扇门,大概就是主卧,空间很大,里面同样只有一张床、桌椅、沙发、茶几,床单都是最简约的深灰色款式。
看来准备得确实匆忙。
钟晚环视一周,倒有些纳闷了,“我在杭市,你在港岛,那这样有必要吗?”
梁序之淡道:“我需要回去的时候,会带着你一起。”
也是后来钟晚才知道,这次万泰在杭市的项目不止那栋商场一个,梁序之今年确实在这边有很多工作,并不是单为她选择了这里。
钟晚看着他:“如果我有演出安排呢?”
梁序之:“时间冲突,就取消演出。”
钟晚胸中闷着的那一口气现在更堵了。
她的一切都被安排好,原以为是乌托邦的剧团也被他收入麾下,让她能完全听他差遣。
曾经的两年,梁序之对她再有掌控欲,最终也还是没干涉过她拍戏的事。
现在完全不同了。
她真的成了他的所有物。
钟晚站在原地,思绪混乱地捋着这两年多发生的一切。
梁序之抬手解衬衫扣子,扫她一眼,往浴室方向走。
“去洗澡。”
……
钟晚有点破罐破摔,也像从前一样,进了淋浴间。
可莫名还是有种慷慨就义的感觉。
花洒冰凉的水淋在头顶,过了一会儿才变热。
崭新光洁的玻璃门被蒙上一层水雾,冷热相冲,空气里也很快弥漫起淡白的雾气,朦胧了钟晚的视线。
她看到,梁序之好像比一个月前见面时更清瘦了些,身上的肌肉线条更加清晰,宛如雕刻出来的精致塑像。
两人都没说话,浴室的沐浴液备的是他常用的那款,不多时,钟晚被熟悉的味道包裹。
身上滑腻的泡沫都洗净,花洒的水依然未关。
梁序之抬起手,抚上她的头,力道稍轻地向下。
温柔绵密的水流落在她发顶,顺着脸颊一道道自脖颈滑下去。
……
后来被他裹了条浴巾,横抱着去到床上。
中途,梁序之拥着她,让她睁眼,让她看着他。
钟晚看到了他幽沉如万丈深渊的眼眸,漆黑一片,里面只有她小小的倒影。
这种时候的对视,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用那通红的铁刻在心里,留下永恒的烙印。
即使别处的感官极强烈,钟晚还是不由分神在想,上一次他们像这样拥抱,是梁序之出差去英国之前,她以为要结束时。
在他上车前,钟晚主动跑过去,抱住他。
而此刻的境况,她对他的那些感情,并不是安慰物,反而是嵌在头骨中的一枚钉子,无法拔除,又刺得她钝钝的疼。
……
这次钟晚全程并不算配合,而她也清楚,梁序之只是在这种事情上将控制当做一种情.趣,而并非真的喜欢强迫。
所以仅一次就结束,梁序之也兴致并不高的样子,去衣柜里取了件睡衣,去浴室冲澡。
才刚刚傍晚,钟晚洗完澡出来,他已经不在卧室。
晚餐也是佣人给她送到房间里的,梁序之没有叫她一起。
卧室的书桌上摞着几本未拆封的书,想来是书架还没购置,书也是刚刚买来的。
钟晚拖着沉重的步伐过去,随手拿起来扫了遍,都是她不爱看的书。
也许是办事的人被催得紧,随意买来几本先滥竽充数的。
时间还早,钟晚挑来挑去,拿了一本《血疫——埃博拉的故事》,靠在床头的靠枕上心不在焉地翻着,看了半小时,一段话都没能进脑子。
她又拿起手机,看到张老师发来的消息,时间是一小时之前。
[晚晚,别勉强,就算有关系,你找了也得欠人情,没事,我来处理就行。]
钟晚盯了两秒,打字给他回复:[老师,我想好了,那份赞助协议也签了吧。]
怕张老师再多思,她补充:[商贸中心租金的事也解决了,等签完协议,万泰那边的人说这两笔钱会一起到账。]
[我其实早也想好了,影视行业太累,干了两年我都吃不消,一直演话剧也挺好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