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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而是去命人准备汤婆子和红糖水了。
卫纪黎接过了碗,亲自喂她,他一勺一勺地吹到不烫,再喂到她嘴边,细致得堪比书云。
沈青杏两只杏眼一直盯着他,直到碗底见了空,书云端着碗退了出去,她才慢慢靠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她不得不承认,她好像喜欢上一个断袖了。
“你刚喝了汤药!”卫纪黎道。
“是甜的啦……”她又在他唇瓣上砸吧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勾我?”
她双手勾住了他脖子:“大人,我是向着你这一边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卫纪黎的气消了一大半:“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明明你身子不舒服,我却察觉不到,还发怒让你下车。”
“那下次不许再赶我下车了。”
“再也不会了。你……也不许再抱别人。我不喜欢其他男人的味道。”
“知道了。抱你,抱你好不好?全是你的气味?”
她双臂环抱住他,仰头亲了他一口。
他捧起她的脸怒吼:“我说了!别勾我!你现在又给不了我,勾我干嘛?”
“喜欢你,想亲你。”
情难自已,不受控制。
等待她的是卫纪黎狂风暴雨一般的热吻。
“沈青杏,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大人会把命给我吗?”
“会……”
“那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大人的命。”
*
(一年后)
太子府
王曦瑶被赵韫赶出了书房,她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碗新熬的银耳莲子粥,身旁的丫鬟提醒她,“太子妃,我们走吧。”
她用力一跺脚,转身不甘地离去,嫁给赵韫这一年,她一直都在做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这与她幻想的婚后生活完全不一样,赵韫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有时候她都怀疑他躯壳里是不是换了一个灵魂。
从前他很爱风花雪月,可是现在,三天两头就扎在书房里,府里原本的美人儿也被他清退了,他每天都很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书房内,郎钲坐在上座,赵韫坐于一侧,而另外一侧,还坐着一人,是允安王世子朱顺裕。
朱顺裕道:“丞相大人,太子殿下,你们说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祭天大典他竟然交给了六殿下去办,往年这种事不都是太子殿下办的吗?像祭天这样的大典,也只有太子殿下的身份才能够资格。”
赵韫一言不发,袖中的拳头却是握紧了起来。
郎钲抚了抚胡须,缓缓开口:“这一年来,陛下一直在打压郎家在朝中的势力,就连我做这个丞相的,也都是徒有空名罢了,陛下欲夺回权力,这一点我理解他,可是为何要将原本太子做的事安排给六殿下呢?”
赵韫终于启唇:“他想废了孤。”
“什么?”朱顺裕吃惊,满脸不理解,“为何?”
赵韫上一世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大错之事,他要废掉自己另立赵意为储君,实属荒唐之举。
可这一世,他摸清了一点缘由。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从兰陵王入京开始。
他道:“黄淘将证据交给了兰陵王,兰陵王以此来要挟父皇,让他将皇位传给赵意。”
他说完后冷冷一笑,什么父子情意,都敌不过他的名声。
“当年十二绣楼之事,兰陵王已经得知了真相,若是他将此事泄露出去,天下人又会如何看他这个皇帝呢?”
“程家若是知道当年程美人腹中那个孩子,其实是在他的授意下落掉的,你说程家会不会找他闹?”
“还有十二绣楼那些冤死的绣娘,天下人要是知道了,会怎样谩骂他?”
朱顺裕道:“难怪呃,一年过去了,我们允安王府战战兢兢了一年,也没等到那些证据现世,没想到这兰陵王如此好心机,用这样一个筹码,竟换来了一个储君之位。我若是兰陵王,我也会这样选。”
赵韫讥笑:“所以他要用孤去换一个粉饰的太平。郎家与王家已是水火不容,可他却执意为孤下旨赐婚,是为了什么呢?呵呵,是想王家能在孤被废后,帮衬着孤一二,他呀,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动了易储的念头了。”
“太子殿下……”
赵韫抬起了手,示意他不用安慰自己,这件事他早用了一年时间来想清楚,上一世他没得到的,这一世一定要全部得到手。
皇位……沈青杏……全是他的。
朱顺裕又道:“可兰陵王就这样不去追究长平侯夫人还有小世子的死了吗?”
沉默许久的郎钲此时道:“斯人已逝,再追究有何意义?不如利用这个把柄,将皇位夺过来,你们别忘了,那六皇子可是他的亲外孙。长平侯再衬他的意,也终究不是亲生,谁会蠢到为了几个已经死了的人,去跟陛下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