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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却依旧淡定,将康熙送来的那盆碍眼的花撕干净了,这才吩咐道:“梁太医晌午也该来了,本宫正好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
一条宫道相隔,延禧宫内。
今年的银杏树早早就黄了,这时节正发出耀眼的光彩。像这样的银杏树,旁的宫里可没有,唯有惠妃这儿种着两颗。
往年,她总拿这事沾沾自喜,觉着这是大阿哥一飞冲天的象征。今年,惠妃却没兴致赏银杏了。
皇后娘娘竟然、竟然又有孕了。
她在正殿里头兜来转去的绕着圈子,终于还是憋不住道:“就中宫当年那个血崩的架势,能苟延残喘活着已经是万幸,如今不仅身子大好,竟连孩子都怀上了!”
说老实话,惠妃心底有些怯了。
皇后若还是当年的破败之体,短命之相,趁着太子年幼,大阿哥或许还有一争的机会,可是如今景仁宫越过越顺遂,太子又实在聪颖,甩出胤禔太多……
她们母子,怎么斗得过?
大阿哥刚下学回来。在尚书房就听着张英对二弟赞不绝口,回了宫,额娘竟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儿子今年已经十二岁,可以搬去乾东五所独个住了。往后,儿子要争什么抢什么都与额娘无关,额娘也不必再管儿子,免得拖累了您!”
说完,扭头就要离去。
惠妃连忙拽住大阿哥:“你这孩子,额娘就你一个,你要什么额娘不是全心全力帮你弄来?”
原本萌生退缩之意的惠妃被儿子三言两语一刺激,就什么都不顾了。胤禔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夺回来养在身边的,看得比眼珠子,比自个儿的性命还紧要。
她攥了攥拳,咬牙道:“你既有这个志向,额娘……额娘总归会帮着你的。”
只是这事儿,她还得好好筹谋一番。
*
十月底,永寿宫里也得了一位阿哥,序齿为十。康熙见这孩子生得虎头虎脑的,心生欢喜,便给赐名为胤誐。
赫舍里的肚子已经隆起,没去恭贺,照例叫逢春送些贵重的东西过去。
这日午后,梁太医如常请过平安脉,叹了口气:“娘娘可觉着有异常?”
赫舍里不知他是何意,便据实以告:“本宫倒是一切安好,只是胎满四个月,有时已经能感觉到孩子在里头有动静。”
劲儿不大,倒是个心疼人的。
梁太医听出些母亲的怜爱之情,只能装作不知。
他垂首硬着头皮道:“娘娘,先前微臣同您说过,若是不打算留着这一胎,至多只能保到八个月。如今看来,娘娘的身体怕是撑不到那时候。您……可考虑好了?”
赫舍里扯开唇角,露出苦涩笑意:“本宫记着你的话,只是想多留她些时日。另外,这个孩子终究也是受了某些别有居心之人的惊吓,本宫不能叫她不明不白地走了。”
梁太医如今已经完全站在太子这头,低声问:“娘娘是说德妃?”
赫舍里轻抚着肚子,冷笑一声道:“德妃算不得什么,本宫说的,是位居四妃之首的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