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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心中微凉,却只在面上噙着一抹冷笑。
觉禅氏骂过他还不够,又道:“儿啊,额娘瞧着大阿哥虽然得了两个格格,可他额娘乌拉那拉氏却是个不中用的,偏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怕是再不能翻身了。六阿哥深得圣宠却早早折了,余下的几个便都不足为惧。这可是你往上爬的好机会,知道吗?”
“你要讨你汗阿玛欢心,他喜欢的想要的,你便顺着他的意思去做,还要做到最好。”觉禅氏又捏起一块点心,压低声音诱哄八阿哥,“将来,未必没有越过毓庆宫的一日。”
“到时候,这满宫里最好的点心,奴才们都会争相给你捧上来……”
觉禅氏还在喋喋不休地给儿子灌输着,胤禛却连眉目都冷下来。
他眯着眼看向伺候在前院的几个奴才。那些人都被觉禅氏赶到了远处,正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胤禛大跨步迈出步子,反身往二所外走去。临出门前,他低声警告:“我回来过的事,便不必叫八阿哥知晓了。”
*
觉禅氏心怀不轨,八阿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事儿胤禛没忙着告诉胤礽。
主要是二哥一向对兄弟姐妹们宽仁友善,他拿不准主意,二哥若是知道此事会不会愿意出手整治。
胤禛对胤礽还有些不够了解。
他思来想去,稳妥起见,最终选择将此事告知了夏槐姑姑。
……
六月底的天便已经燥热的不行。
景仁宫内,逢春正给赫舍里打扇,说起近日二阿哥与四阿哥多有亲近的事儿。夏槐便抹着汗,挑起帘子进来了。
她才从内务府核对好今年各宫的冰例账目,路上遇到了四阿哥。
夏槐沉着脸,将屋中侍奉的其余宫女都撵出去,关了门,连学带骂地将八阿哥母子的事儿告诉了赫舍里。
末了又道:“奴婢瞧着,四阿哥怕是特意等在东夹道上的。”
赫舍里心中门儿清:“四阿哥是对咱们阿哥还不够了解。他只当保成是个不会狠心反击的淳善兄长,这才越过毓庆宫,将此事通过你的嘴,来告知本宫。”
只不过,她心中到底还是存疑,担心四阿哥日后会反水。便决意午后等儿子过来,好好与他说说跟四阿哥的亲疏远近之事。
赫舍里将心思先放在眼前这件事上。
她的确没想到,八阿哥的生母竟这般早早的就有了膨胀的野心。单她一个有野心倒也不打紧,毕竟皇上对辛者库出身的厌恶摆在那里,她轻易越不过去。
但八阿哥对糕点一事的回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五岁的孩子不念往日兄长的关照,还要倒打一耙,叫她莫名想到了德嫔。
呵,都是有些表里不一在身上的。
赫舍里扯开唇角,拿定了主意。她吩咐道:“觉禅氏既然有这等蛇蝎心思,本宫便赐她一壶雄黄酒,好好灭灭这股‘蛇气’。夏槐亲自过去,看着她喝完再回来。”
夏槐高兴起来,福身应一声。
赫舍里又转向逢春:“七阿哥如今住在三所?一应物件都备齐了吗?”
“有娘娘先前的赏赐,戴佳常在又备了些,万事都妥帖了。”逢春笑着叹道,“就是阿哥那腿……便总是形单影只的,叫人心生怜悯。好在下个月就该去尚书房了,戴佳常在也盼着他能与兄长们多亲近些。”
赫舍里莞尔一笑:“你去走一趟乾东五所,告诉四阿哥:胤祐与胤祚是前后脚出生的,连名字也是一道取的。他和保成两个做哥哥的,阖该多多亲近着七弟弟才是。至于八阿哥——”
“本宫瞧着乌拉那拉氏与觉禅氏同住一宫,‘亲近异常’,那她们的儿子自然也该走得近一些。乾东五所往后阿哥越来越多,总归要挤一挤。便叫八阿哥搬去头所,跟大阿哥一道住吧。”
“免得她们说闲话,七阿哥也去跟四阿哥住。”
逢春笑着与夏槐对视一眼。
夏槐问:“主子,若大阿哥还不愿呢?”
“那就给乌拉那拉氏也送去一碗苦瓜汁,治她个教养不当之罪。大阿哥一日不同意,便一日不能停用。”赫舍里垂眸哂笑,“他即便不在意额娘,也要在意皇上的看法,会同意的。”
*
当日午后,乾东五所内的奴才们便忙忙碌碌帮着阿哥们挪地方。
五所之间侧墙上各有矮门相连,互相走动很是方便。只不过阿哥们搬来之后,疏于联络,这门便一次也没开过。
今日才打开侧门,搬运八阿哥的随身物什,头所里就传来大阿哥的咆哮声——
“叫他滚!”
八阿哥煞白了脸,仰头看向四哥,想叫他将自个儿留下来,换七哥去跟大哥住。
但四阿哥压根没看他,只面带浅笑,上前两步从七阿哥胤祐手里接过一摞书:“叫奴才们去忙就是了,四哥带你转转,看你想住哪儿?”
胤祐受宠若惊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