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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遭的大事。
他在梦里曾经亲眼见过,额娘是如何因生产丢了性命,又怎么会舍得在妻子怀胎十月中,纳许多格格进来给她添堵?
无论宫规如何,乔乔是他心中认定的妻子。
因此,那些格格还没进毓庆宫的大门,就被胤礽打包送去了撷芳殿。撷芳殿本就是东宫宫人居所,按理,太子妃与一众侧福晋、格格都应当住在那头。早年,不过是毓庆宫人少,太子爷开恩留了李氏与林氏住。
这回,为了一视同仁,便叫倒座房的林格格也一道搬去撷芳殿了。
撷芳殿主体三间三进院落,林格格资历长,出身也清正,便被安顿在了左侧院落的正殿内。屋子比从前大出不少,又能放下许多书目,还不是西晒房,林格格自然欢喜应下来。
为了应付康熙,胤礽也准备了一套说辞。
“四弟和十四弟刚刚没了额娘,儿子不愿这时候与新人欢笑,寒了弟弟们的心。索性毓庆宫内已经有了长子长女,便容儿子缓缓吧。”
他特意提起了十四弟,汗阿玛沉吟片刻,果然不再催促。
胤礽自以为将一切办妥,瞒得天衣无缝。实际上,李侧福晋心里却明镜似的。
她笑着看那父子俩走远,戳了戳女儿的脸颊,轻声道:“乌那希,你的阿玛是这世上最好之人。你可要跟额娘和哥哥一起,守护好阿玛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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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场暴雪,叫整个京师的道路都拥堵起来。
北方今年格外的天寒地冻,胤礽担心百姓们过不去这个寒冬,建议各地尤其是关外采取措施,必要时可以开放施粥棚,却被康熙驳回了。
帝王只笑了一声,道:“噶尔丹虽然死了,外头还有准噶尔部的策妄阿拉布坦。他是……噶尔丹的侄子,当年敢内斗反了噶尔丹,日后未尝不会对我大清生出反心,先下手为强,这才是真理。”
“另外,冬日雪大,明年春汛定然是来势汹汹,到时候又是一笔银子。”
胤礽默了默,听明白了康熙的意思。
大清走到今日,着实不易。
平三藩之乱,□□,三征噶尔丹,桩桩件件都是安定海内的丰功伟绩。但是,若在此之上,还要过渡穷兵黩武,就并非良策了。
这些话他从前真心实意地讲过一次,然而汗阿玛与他想法不同,大加责备。
所以,他不能再提第二次。
无人知晓,那些底层的百姓们是如何度过极寒天气的。宫中的年节依旧热火朝天,贵人们在一场接一场的宴会,与光彩夺目的赏灯会中,和和气气迎来了康熙三十八年。
春日之初,康熙便打量着要去南巡。
这是帝王第三次南巡。
头一次,他带着赫舍里与胤礽;第二次,他只带了赫舍里。这一回,他留下胤礽监国,赫舍里坐镇后宫,自个儿则带着一众妃嫔,以及三、四、五、七、十、十四几个阿哥们一道出巡去了。
景仁宫内。
赫舍里对着儿子笑道:“你阿玛也是够操劳的。他既不放心你,也不信任那些跟你走得近的阿哥们,索性就将他们都带在身边,不给你监国留下一点点助力。”
胤礽跟着弯了唇角,凤眸中有几分无奈:“四弟他们知道汗阿玛的心思,都想寻个理由留下,被儿子劝住了。”
“帝王既然因为这点小事疑心,顺着便是了,对着干只是自讨苦吃。再者,四弟对江南水患和贪腐官吏已经了然于心,此番跟去是有大用途的,留在京师,岂不是白白枉费了前面几个月的苦心。”
赫舍里赞许点头:“你心中拎得清,额娘自是放心。不过,既然要查贪腐……九阿哥那里可提前知会了?”
先前,胤禟要去南方经营盐业,几个兄弟可都是投了银子的。别最后搞得江南官场没整顿成,这帮兄弟反倒全都被拉下马去。
胤礽笑道:“额娘放心,九弟经商头脑了得,只管黑吃黑那些官商勾结的贪腐之辈。不过,为免有心人顺藤摸瓜,儿子已经提醒他停了江南的生意。年初,九弟就转道置换了京师的田产和铺子。”
赫舍里便松了口气。
老九的本事她是知晓的。若能就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少了个强劲的对手。
赫舍里将事情的方方面面都顾着问了一遍,最后,忽然开口:“你叔外祖呢?索额图那里,可曾叮嘱过了?”
胤礽微怔。
索额图安宁本分了许多年,他还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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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江南这头。
在四阿哥铁面无私的推进下,黄河沿岸揪出了一连串的朝廷蛀虫。甚至可以说,黄河边上到巡抚、总督,下到县令、县丞,几乎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这些人从上到下,形成了一个自发的利益共同体,阶层分明,互相包庇。
他们从未想过,还会有事发的一日。
康熙对此大怒,在行宫里要人严查此事,连带着江南三织造都挨了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