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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主角的离开。
任时阑抓住周群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却激起了周群压抑的怒气:“滚开!”
周群这一甩带上了内力,任时阑只觉得凌冽的气道铺天盖压下来,胸膛受到猛击,身体倒退撞在靠墙的柜子上,瓷器摆件震得全都飞出去,摔了个粉碎。
喉咙漫上腥甜之意,任时阑眼前已有了重影,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周群已经纵身凌空展袍而去。其余众弟子也从未见过周群如此盛怒,忙都跟着了上去。
有人过来扶住任时阑:“任郎君,你没事吧?”
是问舒。任时阑努力调息压着翻涌的气血,才开口道:“我没事……去追你们大师兄。”
问舒替任时阑简单探了下脉:“你伤得不轻,先留在这里吧。”
“不行。”这是任时阑第一次用这么斩钉截铁的口气,“带我过去,快!”
夜风呼啸,薛氏地宫外的荒野之上,夜色已经渐渐来到最深的时候,漫天的繁星也慢慢地隐去不见。
周群只让几个修为最高的弟子跟他进山找人,另外黎家的子弟也听闻消息赶来,一起寻找他们的长公子。
“我走不动了。”任时阑一屁股坐在树下,“二师弟,你要走的话先走吧,不用管我。”
问舒迟疑了一下,但看任时阑实在体力不支的模样,便道:“那我先去附近,你有什么事飞符叫我。”
任时阑露出笑道:“好,谢谢你,问舒。”
问舒看着他,也有些叹息之意,没多说什么,转身先去了。
好冷……
任时阑呼吸着山崖上的空气,只觉得周身漫起的凉浸浸的寒意,好像能渗透到骨髓里。
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真切感受到了虚弱。看来刚才挨的那一下,的确伤到了根本。
也是他太不设防。毕竟跟周群相处了这么久,对方虽然总是表示嫌弃,却从来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举动。
他抬眼看向这荒凉空旷的石崖,此时天空中的星星已经完全隐没,只剩一缕残月。
拖到这时候,boss应该已经离开了。
任时阑打了个响指,从芥子戒中召唤了一个顶着竹制螺旋桨的天蓝色圆球出来。
螺旋桨呼呼转着,小东西浮在空中——这是当初他在任家制作给长老们展示的探魔灵器。
江广玉体内的魔种其实并未完全清楚,所以跟着魔气的方向找,应该是最快的。
但这事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只能任时阑自己来。
任时阑伸出手指,将灵力注入法器中。圆球抖了两下,在空中转了一圈,停在某处。
任时阑跟着它的引导,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崖下面去。
找到黎瀛和江广玉,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任时阑只摸索了个大致位置,就飞符叫来了问舒。他引导问舒在四周找了一圈,发现了倒在山谷里、受伤昏迷的主角夫夫。
之后的事,任时阑也不太清楚了,因为他开始发热,意识模糊。
好在客栈里还有位圣手薛生白,照顾主角二人之外,也顺手给任时阑开了个药方。
任时阑一直睡,对周围的环境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们离开了客栈,启程回太白。
一路颠簸,任时阑尽管很不舒服,却始终睁不开眼。
“任时阑!任时阑!”
吵死了。任时阑想翻个身,但只觉得浑身跟被黏在床板上一样无力,身上还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有什么东西喘着热气,都快扑到他脸上来了。
任时阑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毛乎乎的狗脸。
他缓缓清醒了过来:“嗯?……我这是,回来了?”
阿拉斯加道:你吓死我了,都睡了两天了。
任时阑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四周,却是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屋子。
阿拉斯加道:你被挪到西苑来了。
任时阑晕乎乎道:“哦……我这算,发配冷宫?”
阿拉斯加道:你别开玩笑了!现在江广玉躺在周群的寝院里,枕流阁里上上下下都围着他转呢,就安排了个小丫头照顾你。
任时阑没有说话。阿拉斯加担心地瞅着他,过了许久,才听见任时阑叹了口气说:
“系统,你说打个工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