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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总是把数学卷子放到最后写,有时候甚至害怕被他骂就把卷子藏起来不写。
出于一种逃避心理,总觉得再等等。
可等什么,等到什么时候,她不知道,就那么搁置着,企图交给时间解决。
到最后当然是数学成绩越来越差。
有次梁思谌冷着脸告诉她:“所有的矛盾都是越放越大的,越是你害怕的东西你越是要面对它,不然什么都解决不了。”
是的,不是闭上眼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
云舒沉默地走出去。
他躺在沙发上,睡袍宽松,领口微微敞开,或许是两个人刚刚做过那些事,看见她出来,他连挡都懒得挡了,只是好笑问:“还不睡?我给你空间,你倒是还敢出来。”
她垂眸,慢慢走到他身边,在他身侧蹲下来,像小时候那样,挨着他,她小时候很怕他,但却总是很喜欢待在他身边,哪怕不说话,就只是坐在他旁边,就觉得很安心。
这么多年过去,她甚至想过将来他娶妻生子,自己该不该以妹妹和姑姑自居,想很多,唯独没想过,两个人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她的眼神盛满悲哀,可却奇异地变得平和下来,她看着他,挫败地说:“我帮你吧。”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他明明已经……很那个了。
他甚至都没有选择去卫生间解决,只是安静地告诉她,睡吧!
大概是不想她被吓到。
梁思谌的确没有那么好的定力,甚至这会儿已经快要炸了。
他不明白她有时候胆小得要命,看起来稍微逼得紧一些都快要破碎了,偶尔又好像什么都不怕。
梁思谌几乎是把她强按进怀里的,浑身滚烫,动作也谈不上温柔,一边吻她,一边攥着她的手引导,一遍一遍问她,爱不爱我。
云舒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觉得自己有爱,爱太奢侈了。
可她也说不出口不爱,不然他们在干什么,只是欲望地发泄吗?
她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定义成这样。
她到最后,大概是说了一句爱的,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意识不清醒了,不知道会有多敷衍,他大约也没有多清醒,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但那似乎也没有多重要了。
他们拥抱着,像两只交颈的鸳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云舒从他怀里悄然挣脱,像是十二点钟的灰姑娘听到钟声,噩梦般惊醒,逃出他的公寓,她打车一路到机场,定了最近的航班去学校,路上跟阿姨撒谎说自己有个同学跟父母吵架,临时回学校了,她有点担心,想回学校陪陪她。
阿姨反复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要不要让同学来家里,或许要不要陪她一块儿……
每多一分关心,云舒的心就要破碎一点,到最后噙着满眼泪说了句:“阿姨,我好爱你。”
阿姨“诶哟”了声,“宝贝,阿姨也爱你,你再说阿姨就要哭了。”
云舒在飞机上捂着脸失声痛哭,空姐给她递了热毛巾,温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只是摇着头,一言不发。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云舒是中午才回到自己学校附近的小房子的,躺在自己床上,闻着上面淡淡的橙子味熏香,却恍惚还能闻到梁思谌身上的味道,感受到他的体温……
云舒把被子蒙过头,整个人都沮丧极了。她蜷缩着,就那么睡着了。
梦里都是他,梦到小时候,坐在他身边看书,梦到自己被高年级的学姐欺负,被困在废弃的教学楼,是梁思谌一脚踹开了反锁的门。
她确实很挑食,上中学的时候离家里远,她中午吃食堂,食堂她能吃的饭很少,但不想叔叔阿姨因为这个操心,于是常常中午不吃饭,或许吃块巧克力糊弄过去,那时候梁思谌在国际高中,却似乎对她的一切了了如指掌,没几天,家里的司机就开始给她送午饭,她以为是阿姨安排的,后来司机说,是少爷吩咐的。
……
睡睡醒醒,每次一闭眼上就是他,像是某种诅咒。
最后一次醒过来梁思谌就坐在她床边,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禁欲斯文又变态。
像是从财经杂志上刚走下来,显得陌生又疏离。
他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过来,穿得这么正式,显得特别陌生。
有一瞬间云舒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下一秒,他抬手摸她的脸,云舒才突然惊醒,一下子坐起来:“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梁思谌脸色并不太好,突然拖住她的后颈拖过脸前,侧头,咬了下她的耳垂,然后在她耳边压着怒意说了句:“刚那个完就跑,你把我当什么?”
“不……不是。”云舒挣扎,她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梁思谌松开她,“我说过,我不会强求你,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喜欢,你讨厌,你拒绝,我就不会再骚扰你。”
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