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旧没有人回答她。
但明夏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她轻轻拂去碎玉上的血迹与尘土,将它牢牢地攥在掌心,握到指节发白,碎裂玉佩的棱角划破掌心,鲜血流了满手,她却仿佛浑然不觉。
明夏将碎玉拿到唇边,轻轻亲吻了一下。
“你们觉得值得,那便是值得的。”
“辛苦了。”
“已经……不会再痛了。”
忍住脑海里的刺痛,明夏最后看了一眼女人的脸,伸手帮她将唇角的血迹擦干净后,摇摇晃晃站起身。
陶希然见明夏踉跄的向马匹走去,下意识问,“小夏姐,你——”
明夏冲她笑了笑,道:“小陶,你不是问我,如果箱子里都是石头的话,那些文物去哪儿了吗?”
“走啊,我带你去找。”
陶希然愣住。
“可、可是,这里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吗?”陶希然颤着嗓子问。
明夏没有回答,她沉默的上马,随着她的动作,□□的马扬蹄嘶鸣,在山间门极速的飞驰着。
曾经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看到那些箱子的瞬间门,全部都有了答案。
明家发动了无数财力物力和人力找了那么多年,却没有丝毫头绪,唯一得到的线索,还只是一张拍卖会上的竞品介绍图,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实物。
为什么?
那批文物真的被劫掠到了海外吗,如果是的话,以明家的能力,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得不到丝毫线索。
那么,换个思路呢。
如果那批文物,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华夏的土地,只是被藏在了无人知晓的地方,是不是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战火纷飞的年代,运送那样一批数额巨大,价值极其珍贵的文物,从洛州到海州,交通不便,烽烟四起,如何运送才能最为稳妥?
若是条件更加苛刻一些,运送这批文物的人一早就被人泄露了行踪,并且被人一路尾随,那么如何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批文物送出去?
答案是,送不出去。
那……藏起来呢。
他们成功了,可成功的代价却是自己的命,以性命做饵,成功转移了对文物虎视眈眈的那批人的视线。
可谎言毕竟是谎言,被戳穿了,意识到被耍了之后,如何能够不恼怒,如何能够不恨。
而且,在发现自己被戏弄之后,对方真的肯就这样轻易收手吗?
为什么叶父之前那么着急的要将叶枝嫁出去,为什么张婶明明百般不舍,却还执意要将一对儿女托付给明夏和陶希然。
为什么明明车队在小河村停留过,张婶却对此只字不提,甚至故意模糊了车队离开的时间门。
为什么小河村的村民,那么迫切的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走,为什么明明村民们一个个善良又淳朴至极,却开口闭口都暗示她们早些离开。
“走啊,走的远远地,这辈子都不要回来。”
明夏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理性远远大于感性的人,可当她感觉到视线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伸出手摸了摸眼睛,这才有些愕然的发现,眼泪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整张脸。
耳边只有呼啸的风,两侧的景物模糊一片。
天色暗了又明,明了又暗。
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脑海里空空荡荡,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什么了。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来得及吗,如果快一点的话,会来得及吗?
看到明夏这么拼命,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了陶希然,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疯狂进行否定。
不会的,不可能的。
那些村民当中,有些人甚至连大字都不认得一个,他们怎么会答应呢,怎么敢答应呢?
难道不知道一旦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