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脱离生命危险,确实需要到畜牧站走一趟,所以明夏便暂时打消了之前的想法,点头答应下来。
因着小羊羔伤势不容乐观,担心伤口会因为频繁移动而撕裂,明夏便让她们在这里等着,自己将车子开过来。
明夏自然是买不起车的,之所以有车还要多亏诺布,当初诺布和阿旺内斗最厉害那会儿,明夏趁乱将藏了诺布大半身家的车给开走了。
车里的弹药和武器被她带给了巡山队瓜分了,车原本明夏也是想直接交给巡山队的,但队长觉得白拿了明夏那么多弹药和武器已经够不好意思了,说什么也不答应,于是这车便归了明夏。
明夏倒也没有过多推辞,她也有所顾虑,倒不是舍不得这辆车充公,而是担心车一旦交给巡山队,如果开车进山的队员在山里碰到了诺布或张宝平等人,他们一眼就能认出这辆车,万一因此对巡山队打击报复就不好了。
这车在山下随便使用没问题,开着车进山的话,明夏琢磨着还是得自己在车上,冤有头债有主,她对诺布的了解比其他人要多一些,即便遇到了诺布,干不掉他,明夏也有信心从他眼皮子底下跑路。
毕竟这事儿怎么说呢,她干过,所以……一回生,二回熟嘛。
从这里到畜牧站的距离的确不短,如果靠骑马的话少说也得四五个小时,但开车情况就稍微好点,明夏开车又快又稳,抵达畜牧站时,用的时间比预计的要快了四十分钟。
更幸运的是,她们抵达畜牧站的时候,刚好赶上畜牧站里唯一的老兽医出诊回来。
由于常年救助动物的缘故,明夏的父母,乃至整个巡山队的队员都是畜牧站的常客。
也正因如此,她们才刚下车,背着背篓从外面回来的老兽医远远便认出了她们,那张向来严肃的老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老兽医走上前,看着最先下车的明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不住感叹道:“明夏,你可好久都没到我这儿来了。”
“说吧,这次又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你特意这么晚来找我这个老头子?”
明夏和老兽医寒暄几句,两人交谈的时候,叶怀玉也已经抱着怀里仍在昏迷的小羊羔从车上走了下来。
见到叶怀玉怀里的小羊羔,老兽医立刻顾不上和明夏说话,佝偻着背上前查看起小羊羔的伤势。
片刻后,老兽医沉吟道:“这是碰上了盗猎者?”
也不怪老兽医会这么问,云境虽然凶险,每年因为自然原因导致受伤而被送来接受救助的野生动物虽然不少,但像小羊羔身上的这种伤势,一看就知道是人为。
再结合明夏巡山队员的身份,便不难猜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见明夏点头,老兽医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了畜牧站大门的钥匙,招呼两人道:“先进来吧。”
云境的畜牧站虽然被称作畜牧站,可里面的装修却非常简陋,一张因瘸了腿而有些不太平的桌子下面垫着半块砖头,旁边立着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椅子。
椅子后面有张单人床,是非常便宜的那种钢丝网弹簧铁床,老兽医平日除了工作外,吃住也都在这里。
除此之外,贴着墙立着两排摆满了各种书籍的书架,剩下便没什么大件的家具了。
老兽医打开纱布,检查了一下小羊羔伤口处的情况,皱着眉对明夏道:“创口太大了,它现在还太小,靠自愈挺难了,怕是得缝针。”
叶怀玉也是学医的,虽然学的不是兽医,但两者之间还是有些共通之处的,听到老兽医的判断后,便主动开口道:“我可以给您打下手。”
云境不光物质条件匮乏,医疗资源同样相当匮乏,给人用的药品尚且还不够用,更不要说给动物用的药了。
麻醉药这东西,即便是连救助站都非常稀缺,畜牧站就更不必提了,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缝合伤口,难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