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在喜婆媒人唱喜声中用喜称掀起她盖头。 二人对视,已完全不再是小时候模样了。 满堂哄闹声中,还没清彼此模样,怀铭就被推去前面席面敬酒去了。 怀安还是个萝卜丁,不能应酬不能挡酒,本想溜走去新房热闹,结果被老爹抓壮丁,丢到门口当门童迎客去。 迎来送往全是叔叔伯伯姨姨婶婶,逢人就笑着作揖,片刻下来笑得面皮发僵,晕头转向。 新房中,红烛璀璨,满室寂静。 陆宥宁白皙姣好面颊被烛火映得微红。她环视四下,除了自己陪嫁丫鬟婆子外,一切都是陌生。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少女,花朵一样年纪,却离开父母家人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往后一生都这里当成家。 念及此,一种莫名恐惧袭心头,丫鬟菡萏在旁着,心里不是滋味,不知该如何劝解。 忽然听到衣柜里一阵窸窸窣窣响动,宥宁脸色一白,汗毛乍起。 “小姐,可能是老鼠吧?”菡萏将自家小姐挡在身后,迟疑走前去,一拉开了柜门。 “哎呀!”她惊叫一声。 陆宥宁壮着胆子前一,哪有什么老鼠,衣柜里爬出一个圆滚滚大眼睛女娃娃。 “天啊!”陆宥宁哭笑不得:“你是谁呀?怎么会在这儿?” 女娃娃爬起来,拍拍手和身土:“小哥哥说,晚闹洞房,让我在这儿占位子,吓哥哥嫂嫂一跳!” 脆生生就怀安给卖了。 陆宥宁笑道:“你就是芃儿吧?那几个兄弟中哪个是你小哥哥?” 芃姐儿点点头:“那个矮,笑大声。” “哦……”陆宥宁恍然大悟。揽着芃姐儿坐在一旁,夸她玉雪可爱,夸她漂亮白皙,夸她眼睛大睫毛长牙齿白鼻子翘,哄小娃娃将家里人事关系竹筒倒豆子似全都讲给了新嫂子,还额外附赠小哥哥这些年干了多少好事和挨了多少揍。 陆家累世官宦,家风井然,陆宥宁活了十六年也没见过这么皮孩子。 一大一小两个姑娘聊正欢,怀铭身边一个丫鬟来,拎着个食盒对陆宥宁说:“前面宴席还好些时候,太太担心大奶奶饿着,叫人送来一碗鸡汤银丝面垫垫。” “帮我谢过婆母。”宥宁道。 她被当成提线木偶折腾了一整天,只吃了早饭和几块点心,累完全没有饿意,直到闻到面香味,才感觉有些饿了。 低头到芃姐儿忽闪着大眼睛盯着那碗面,想到这可怜娃被哥哥忽悠到这里,别说吃席了,怕是连晚饭都没吃呢。 只好命人再取一只碗筷来,两人对坐分食,吃也香。 吃到一半,郝妈妈找门来,原本在床睡觉芃姐儿忽然不见了,可是急坏了她,内外院全是宾客,不敢声张,幸好有人见怀安领着妹妹往东院来,才找到了这里。 “我不走。”她一脸执拗。 郝妈妈一脸歉意大奶奶:“给您添烦了。” “不烦不烦,”陆宥宁笑道:“小妹有趣呢。” 芃姐儿格外直气壮,头顶抓髻缠着红珊瑚串子都跟着小脑袋晃动起来。 “我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