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奚依儿歪了歪头,看着书生自己爬起来。男人容颜清雅如玉,体弱多病的咳了两声,掏出怀中的手帕,“你从前用两个馒头救了小生的性命,包馒头的手帕小生一直都贴身存放着。” 男人说着奇怪的话,伸手从女子掌心里夺过那把油纸伞,“今日姑娘路遇小生中暑晕厥,竟还心善的赠予小生纸伞。姑娘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定会在祖师爷面前日日感念姑娘的美德。” 这怪书生自说自话,长了一张朗月风清的面容,行为举止却显得混不吝得很。 奚依儿握紧了手中的纸伞,眉眼弯弯,“不给。” 男人与女子的手一上一下握住同一根伞柄,肌肤似乎只差毫厘便会相触。 她不但不给他伞,反而要抢走他攥在掌心中的手帕,“既然这个也是我的,便还给我。” 奚依儿比他还要不讲理,硬生生将伞从男人的掌心中拿回来,手帕也不留给他。 “姑娘,小生身体虚弱,失去这把伞就要命不久矣了,你也不心疼心疼小生吗。”男子依旧在奚依儿身后卖着惨,唇角却浮上一丝莫名的笑意。 “那你便去死好了。”奚依儿何止是不心善,甚至还有一丝恶毒。 男人失笑,“姑娘,你记住了,小生的名字是谢望轩,别忘记了。” 奚依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她才懒得记他的名字。 ———————————— 电影的拍摄周期很长,谢望疏又是精益求精的性格,剧情就拍得更慢。 奚依儿与谢望轩拍摄的广告上映了。危险的香气就似是吸血鬼与猎人之间爱恨交织的张力,无论他怎样逃离,都会被同样的香气引诱,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酒店的房间内,灯光幽暗,谢望轩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中自己与奚依儿拍摄的广告。男人红着耳尖,满脸羞愤,却循环着广告看了一次又一次,为广告添加了许多无用的播放量。 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在拍摄的时候,竟露出了那样的神情,真是…不堪入目。弹幕上闪过一堆胡言乱语的话,什么“让女公爵好好爆炒他”,“把他绑起来抽.打他,看他还敢不敢跑”,“要看战损play,要他被公爵好好惩罚”。 房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谢望轩瞬间将笔记本的盖子合上,仿佛在卧室内做贼心虚的看片一样。 房内的灯被打开,谢望轩看见了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一张脸。导演谢望疏是他的弟弟,也是谢望疏求着他出演,谢望轩才会来参演这部影片。 谢望轩从前一直在各大剧院演舞台剧,唯一的一部电影还是大男主的悬疑片,从未拍过感情戏。他原本以为,自己根本没办法演好书生的。 可当他真的开始拍摄这场戏的时候,却再未有一丝退缩的念头。 谢望疏带了几瓶酒,有红的,也有白的,度数都很高。他非要拉着谢望轩一起陪着他喝,不要命的将酒混合着往胃里灌。 谢望轩原本是不擅喝酒的,酒味浓重,男人喜洁,原本不爱碰。可谢望疏自己一个人一直喝,男人看着,不知为何,就跟着喝的多了些。 “哥,你说,人会爱上戏中的人吗。”谢望疏躺在沙发上,屋子只点了昏黄的小灯,他就这样看着天花板斑驳的灯影,嗓音喑哑,混杂着迷茫。 他终日坐在监视器后,不断的看着屏幕中的人。《镜鬼》那本书,被藏在家中废弃的储物间里,谢望疏小的时候贪玩,从储物间的窗户跳进去,在沾满了灰尘的角落里,看见了那本书。 孩子第一次在书中窥探到了诡秘的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