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病情还不算严重,太医院院使和左院判在琼州只待了七日,便带着王爷托他们拿给陛下的匣子离去。
当然,他们从琼州带走的也不只是王爷给陛下的木匣子,还有王太医改过药方的祖传秘酒,那酒他们尝过了,滋味和效果都更甚从前,王太医这个死要钱的,直接把价格涨了五倍,不然这么好的药酒,他们也不会只带两坛走,实在亲戚都不够分。
和去年的淑妃之死一样,柔贵妃病逝也像一滴水投进了波涛汹涌的海里,仿佛在眨眼间就没了动静,无人在意。
随着两位奉了皇命的太医离开,琼王的病渐好,只是性情不复往日,往日的琼王虽然话少,但性情温和,不然也不会由着王妃在新城上蹿下跳,由着周世仁一手把持护卫军。
耿参头都大了,前些日子他请琼王出兵震慑平安县和万山县附近的夷人,效果也算不错,只是王爷如今要带兵去清剿那些劫掠过大魏人的夷人,他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夷人是不能清剿的,护卫军虽有八千人,可在整个琼州撒开也就不起眼了,您别看咱们这儿只有两个县,但琼州大的很,只是那些地方都被山林覆盖。臣说句难听的话,只要进了林子,咱们的人会像狗一样被牵着鼻子走,您说咱们还怎么清剿人家,人家不反过头来把我们清剿了都算咱们运气好。”
知道您丧母,知道您伤心,知道您需要发泄,但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
要是琼王带着八千护卫军死在琼州,他这个琼州刺史还能活吗。
人呐,什么都可以不爱惜,但不能不爱惜性命。
从前,来琼州之前,徐琛每天想的都是怎么修炼,怎么重新踏上修仙之途,但在修仙无望后,他才开始试着学习做人,做这世上正常的人。
从王妃、母妃、岳父、岳母还有面前的耿大人身上,他多多少少都有学到些东西,当然他学习最多的是王妃。
如果现在是王妃站在这里会怎么做,徐琛微微抬了抬下巴:“本王还没出发,耿大人怎么知道本王一定会迷失在林子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本王知道大人是在担心本王,但成与不成总要试过才能知晓。”
“王爷,夷人蛮横,刀枪无眼……”
“本王又不是亲自上场和夷人拼杀,本王只是想跟着去瞧瞧,想为百姓出口气。”
耿参抿唇,就差翻白眼儿了,照他看,王爷哪里是想为百姓出口气,分明是脑袋一热想自己出口恶气,想借机发泄心中悲愤与不满罢了。
胳膊扭不过大腿,王爷非要去送死,他也拦不住,那八千护卫军又不归他管。
耿参撇向周统领,你女婿你管。
这翁婿俩对上了,别看琼王身份尊贵,但也未必占上风。
周世仁对着耿刺史笑了笑,不吭声,去年他们刚到琼州,找到平安县就全靠王爷指路,可见王爷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老丈人不吭声,反倒是当女婿的开口:“这样好了,我们此次清剿夷人,绝不往远了追,只要距城池超过二十里路,就立马撤回来,耿大人觉得如何?”
王妃曾经说过,想打开一扇窗户,要先说把屋顶掀掉,再说开窗之事。
清剿只是个口号,并不是真的打算把整个琼州盗匪习性的夷人都清剿干净,只是要把这些人打痛打怕了而已,顺便绑些人过来修路。
王妃觉得通往两个县的路都修的太慢了,但护卫军要训练不能当民夫使,如今又快要到农忙的时节了,地里的活不能耽误,如今雇佣修路的百姓们过几天得有一半不能来。
所以他打算把那些盗匪们打怕的同时,再薅点人过来修路,免费的不要钱的劳力。
控制在二十里之内,耿参皱着眉头,王爷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未必能忍得住。
“王爷您要这么说的话,臣同意,但臣有一个要求。”
“说。”
“臣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