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身上有了些力气,便一步步走到洞口。洞外,雪已经停了,三匹马正低头啃噬着初春树木上长出的嫩芽。胡跌儿单手抓起两把石上积雪在脸上揉搓了两下。走过去在两名后金兵的坐骑上翻找出几块干粮,正感觉肚饿,便咬一口干粮,抓一把积雪填入口中。此时,方发觉手臂上疼痛难忍。撕开衣服看时,只见血水渗出,伤口红肿。想回山洞撕下尸体上的衣服来包扎伤口,却实在不愿返回,便从自己衣服上撕下布条,将手臂和腿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查看自己马匹的伤势,只伤了皮毛,并不严重,便解开两名后金兵的坐骑,任两匹马自行他去。胡跌儿爬上自己的坐骑,辨明方向,朝来路走去。 行出一段路程,四周仍是山林密布,已经辨不清来时路。天已近旁晚,肚中又觉饥饿,想寻人家找些吃食。打马疾行,路两旁仍是山石林木,并不见人迹。行到天晚,只觉头脑昏胀,伸手摸一下额头,如碳烤般热。又行出一段路,仍不见人家,头脑昏胀的更加厉害,天上又飘起了飞雪,身上冷的打颤,再无暇打马引路,任那坐骑自己乱走。不觉天黑下来,迷糊中,仿佛见到前方一丝光亮,却终于支撑不住,从马上栽下来,倒在路边,昏晕过去。 醒来时,只觉有些颠簸晃动,是在一辆马车中。想挣扎坐起身,身边人被惊动,便点亮烛台来看,一张满脸皱纹的老脸出现在胡跌儿眼前。 “哎,跟前面老爷说一声,这人醒过来了。应该性命无忧了。”那老者对身边的一人说。 “哎,我看看他。”是个有些稚嫩的男声。一张十三四岁少年的面孔现在胡跌儿眼前。 “别看了,快去和老爷说罢,老爷方才还问了。” 那少年答应着,转身跳出车外;不一刻回来,手中端着一碗吃食,轻声道:“这是今日午时在那镇上买的鸡汤,有炭火煨着,还热乎。我爹说,让他把这汤喝了,补补身子。” 老者接过,舀了一勺,喂到胡跌儿嘴边。胡跌儿正感口中干渴,便张嘴喝下,一股暖意顺嘴流入腹中,感觉周身舒服了许多。 “爹说,他受伤很重,到了前面镇子,要给他找个大夫看看。”那少年说着,又凑过脸来看着胡跌儿,“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事情。” “你快回你爹的车上吧,天色晚了,你该去睡了。”老者沉声道。 “好吧,我就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少年不情愿地走了。 胡跌儿喝了鸡汤,又昏昏睡去。再次醒来,感觉手臂上火辣辣地疼痛。鼻腔中都是草药味道,正躺在一家药房的内室中。手臂伤口上阵阵刺痛钻心,胡跌儿咬牙强忍。过了一会儿,感觉那刺痛轻了一些,阵阵凉意从伤处传来,应是抹了什么草药。 “幸亏您来的及时,他这伤口已经腐烂化脓,要是再晚来半日,怕是要危及性命了。我这伤药是祖传秘制的,对这种伤势最是有效,明后两日,再涂上两次,好好静养,应该就无大碍了。他这发热也算正常,冲了这几幅草药喝下,就能退热了。” “嗯,他筋骨没有大碍吧?”一个男子声音问道。 “算他幸运,筋骨并无大碍,就是刀口太深,受伤后也没有及时包扎,才至如此。” “嗯,有劳大夫了。”那男子轻声道。 胡跌儿听男子声音,虽听不大明白,却感声音浑厚,想转过头去看,刚一扭动脖子,便感觉头晕脑胀,又昏晕过去。 之后几次醒来或是身在车上,或是身在客栈卧榻上,身边所伴便是那最初看护自己的老人,有时给自己喂食,有时给自己擦拭伤口,换药。大多时候,那少年也在旁边,满脸好奇地看着他。在之后,渐渐清醒,能够起身,食量也增大了。伤口上一阵阵刺痒难耐,是那药物有了作用,伤口正在愈合。 大多时候,胡跌儿听不懂老者与少年的说话,只是大概能猜到意思。那少年看胡跌儿已经清醒,便几次凑到近前说话,胡跌儿猜到是问他姓名,如何受伤之类。便只小声说了自己名字,其它却不知该如何去说,便就沉默。那少年听不清胡跌儿所言,只当他伤势未愈